肇倾期端着一碗阿姨刚出锅的生滚粥上去,那人已经醒了,呆呼呼地盯着针水一滴一滴滴下。
“醒了就吃点东西,待会儿还要吃药,空腹不好。”没管他抗拒的眼神,床边坐下抛出一句别扭的话,“手不方便的话,喂你。”
两个字轻轻松松把福鼎鼎事先想好的一箩筐撒娇打进肚子里,立马钻出被窝乖乖坐起靠直,肇倾期低着头拌着热粥的手生硬得很,她感觉自己的头皮快被那道灼热的视线烧破。
肇倾期有些机械地一勺一勺地喂过去,目不斜视坚定地像要入党,生硬地躲开福鼎鼎直戳生面的喜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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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早了,我得先回去了,你睡前记得吃药。”
福鼎鼎闻言连忙拉住她,“才八点钟,不再待会儿吗?”
发觉抓阻自己的是扎针的右手,肇倾期一急赶忙把他的手一点点扒开抬着看了看,确定没有漏针才轻轻放下。
“天都黑了,这边不好打车,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然后试探性地睁大眸子,“要不,你今晚住下吧?”
肇倾期淡淡拒绝,“不用了,我叫高加随来接我。”
福鼎鼎换了只手拉起她的手晃啊晃,“哎呀大冷天的,你怎么不心疼心疼你舅舅,还要让他大老远来接你。”
肇倾期瞥了他一眼,“那你找人送我回去?”
“周叔他们不在家,放假休息了今天周末耶。”福鼎鼎不死心又贴上来,额头抵着她的小臂,“别回去了呗,明天早上我叫周叔送你好不好?”
肇倾期隔着布料感受到了他趋于正常的体温,推开他的脑袋,利索地穿好外套,揉了一把那人皱巴巴的脸,“不回去高加随会给我骂死的,也会给你骂死的小少爷。”
“你好好休息,多喝热水记得吃药,睡觉别蹬被子。”
肇倾期扬了扬下巴示意告别,关上门就离开了。
福鼎鼎一腔幽怨无处发泄,炸呼呼地摔进大床,被窝被他蹬得又乱又皱,躺了一会儿,又认命地起来拉被子把自己裹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