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是极有野心的女人,昔日险些嫁予当朝太子,又如何肯嫁其他寻常人家?
吕本微微一滞,随后拉过爱女,让她在身边坐下。“为父又如何不想你能做太子妃?唉,昔日你本已入选侧妃,却又阴错阳差,在最后关头陛下竟断了为太子寻妃之念。”
“你且放心,为父定再为你谋划。太子子嗣不昌,若太孙再有个三长两短,纳妃之事必是板上钉钉。”
“若再行事,父亲不会遭人怀疑吗?”吕氏一喜,旋即面色一转,却又顾虑起吕本这个父亲来。
“哈哈哈,无妨。天花之事乃孔希学谋划,与为父又有何干?乖女且放宽心,必不会有人怀疑到为父的头上。”说到此事,吕本却是露出了三分得意。
“为父不过顺水推舟而已,在朝中亦是从不显山露水。若这都能有人疑心到为父的头上,那只能说那人定有洞彻鬼神之能……”
吕本正摇头晃脑,为自己先前的谋算得意。要不是朱雄英侥幸得救,怕是如今皇帝就已经在张罗着为太子选妃了。
便是吕氏,亦是素来佩服自家父亲的手段。他们吕家父女素有鸿鹄之志,且吕本浸淫官场多年,论及朝堂中的眼光与庙算,吕氏认为总是刘伯温李善长也不配与吕本并论。吕本在今上尚微末时便知其奇货可居,果断携吕氏家业背元投效,又运筹帷幄,躲过了胡惟庸案、空印案、孔希学案诸多大案,这份能耐,若不是其刻意隐藏,朝中又有谁人能比?
刘伯温、李善长在前元之时,亦不过是一小吏,只因走了运道才有今日,如何比得过父亲?
况且如今吕本如今日渐受朝廷重用。他是凤阳人出身,故而与淮西勋贵能够相处融洽;又曾经在元庭任过官职,与旧学清流也多有交情。
这一次调他回京还是朱标奏请,就是看上了此人虽不显山露水,却能在官场左右逢源。而且在明面上吕本并不敌视新学,是如今尚存朝官之中少有的经验丰富之人,用之,能起到缓和矛盾、稳定朝纲的作用。
可以说,现在正是他吕本圣眷正浓、稳如泰山之时。便是怀疑功勋赫赫的郑国公常氏,也不该怀疑到他们吕家的头上。
“老爷,小姐,周王殿下过府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