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大明给了您财富,却没有给您征战立功的机会。他将您安置在这片看似富饶、实际上被明军重重包围着的草场。”

“不就是等着泰宁卫的牧人们都心向他们大明之后,再杀掉你这个曾经的辽王,永绝大明的后患吗?”

“财富……当真是嘉奖辽王您的奖励吗?呵呵,在我阿鲁台看来,它们不是奖励……”

“反而,是麻痹泰宁卫上下,以及辽王您的一剂……毒药啊。”

“辽王,您当真觉得,大明会放任泰宁卫坐大吗?只怕等泰宁卫失去警惕、被大明朝廷的富贵荣华所麻痹的时候,大明就会派出大军,彻底覆灭泰宁卫了!”

阿鲁台用一种痛心疾首的语气,仿佛看到了阿扎失里中了大明奸计,马上就要万劫不复了一般。

阿扎失里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阿鲁台说的,确实是现实。因为日益富庶,在泰宁卫中,已经有一大部分的牧民不满于他这个头人的剥削,时常想要逃离泰宁卫的驻牧地,到大明的地方上去。

且他麾下的战士,多有因为榷场和羊毛贸易的丰厚利润而迷了眼的,不想再继续为他厮杀,想要离开马背,去做一个牧羊人或者蒙古商人的。

即便是他,也因为大明“给予”他的酒色,而失去了往昔那番英姿勃发的模样。他低头看向酒碗里自己的倒影:两颊深陷,颧骨突起,胡子拉茬,一副酒色过度的模样。

经过阿鲁台这么一说,他不会觉得是因为泰宁卫牧人的生活越来越好,是因为自己沉迷酒色享乐,反而当真觉得,是大明包藏祸心,想要暗害他们这些草原部族。

他本就对朝廷怀有怨气,再这么一想,更是觉得怒不可遏,阿鲁台察言观色,知道阿扎失里已然意动,见状忙道:“大汗遣我前来,就是要和辽王共襄盛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