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在很多情况下她应该没有资格评价别人的,或者说其实大家没有办法评价对方遇到任何事情的心情。
每个人的路是不一样的,理所当然的,拥有的、没有的,环境造就的能力和心境,环境带来的困境和风景,也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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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比很多人要幸福了,所以有时候她更加“沉默”。
她曾经笨拙地从口袋里把所有的零花钱塞进漏风的门里;
也曾经走在田野里不小心摔进了稻田里被鱼儿吓得哭着说对不起我不知道稻田里有鱼;
也曾经因为穿着几年前的衣服帮老奶奶捡垃圾桶里可以回收的废品被同学叫了一个学期的乞丐;
也曾经被人指着鼻子骂黄皮猪的杂种······
安云熹觉得自己有段时间是拧巴的。
“善意”和“恶意”都来自她拥有的一切,甚至来自她拥有的幸福。
她收获过最真挚的谢意与肯定的欣赏,也面对别人出于她家世的讨好又出于内心不平或是歧视的厌恶,面对那些隐藏在“可怜”背后的嫉妒与道德绑架……
很多事情让她一度难以自洽。
不过,现在她已经可以坦然地面对一切,也礼貌地尊重很多。
想通的那一刻,外界的声音在身边迅速退去。
她的自我价值绝不是依靠别人的嘴巴得来的。
哪怕,成为一个公众人物也一样。
公众价值和自我价值并非相同,在正确的情况下,只有坚定的自我价值才能维持其他价值。
在事件与思考的堆积里,她在慢慢成长着。
*
“叶哥,你这个办公室的露台真的很漂亮。”
“说吧,想干什么?”
“BBQ?”
安云熹眨着亮晶晶的眼睛仰着头看着叶生。
叶生:......
“你放假的时候吧。”
“好耶!那叶哥你记得在群里跟大家说哦——”
抱枕落在沙发上,弹了一下又落回去。
叶生端着咖啡杯,无奈地看着自家欢呼的艺人。
他不同意,难道他们就不会拽着自己去BBQ了吗?
真是多余问一句。
叶生摇摇头,笑着看向窗外。
***
“妈妈,你还有没有以前买的包包和衣服啊?”
安怡刚听到大门的声音,就看到女儿跟一只可爱的小鸟儿一样从进门开始叽叽喳喳地“飞”到了自己身边。
“有很多,在楼上衣帽间,有个单独的衣橱,你进去应该就能看到。”
“好,那我先上去啦!”
安云熹抱着安怡蹭了蹭,跟妈妈亲昵地贴了贴面颊,哒哒哒地跑上了楼。
安怡看着女儿风风火火的背影,不禁笑着摇了摇头,又专心收拾起了花瓶里的花。
直到晚上睡觉前,安云熹还和安怡在衣帽间里看东西。
“这个呢,妈咪?”
“这个,嗯,大概有五六年了,好像是零几年的款,是那一季新出的配色,主题是尼罗河?”
安怡看着面前的包包,努力回想着。
“八十年代的秀款吧。”
安怡指着一件放在包包旁边的礼帽说道。
“这个设计现在看也完全不过时,妈妈眼光真好。”安云熹拿起了礼帽。
安怡对女儿的小甜言蜜语已经有些免疫了,但还是笑着把礼帽在女儿头上戴好,后仰着身体仔细看了看:
“嗯,我宝贝戴也很好看。”
“我亲爱的两位美丽的女士,或许我们应该明天再继续了。”
里卡多靠在衣帽间的门口,得到两位女士的允许后走了进来,伸手揽了揽两位女士的肩膀。
时间不早了,他可不想明天见到带着黑眼圈的两位女士。
***
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到华国燕城的时候,安云熹睡得眼前都雾蒙蒙的了。
飞机滑行,她抱着玩偶和毯子坐在座位上,呆了一会儿才伸手迅速把头发随意扎成一个丸子。
安云熹推着行李箱,抱着玩偶,在路边招手上了一辆出租车。
“喂,西彤,我先到了哦,你家是几栋来着?”
司机师傅不禁对后座顶着一头金发、一看就不是华国本土人却说着一口流利中文还带着燕城口音的小姑娘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