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明弹在空中,声音也传来了,“你们被包围了,出来投降才是你们唯一的出路。”不是应该喊缴枪不杀的吗?没有被枪口指着的感觉,这才觉得右腿很痛。回头才知道自己的血把这片地上的雪都染红了。不能坐起来,还只能让血就这么流,心里十分憋屈。
“喊话啊,再不喊话我要开枪了。”李旭东大喊道。“三分钟之内不投降,老子的狙击枪点名了啊!”
“一分钟了啊。”老子的血啊,李旭东心里有点虚。
又一发照明弹打向了天空。“两分钟了啊,最后一分钟老子要开枪了。”
能看清自己打的是杂色衣服,那就没打错。
“三分钟到了,我开始点名了。”喊了这么久没动静,都死了不成?
瞄准腿,“嘭”对面两秒钟才传来惨叫声,
李旭东又准备开枪了,声音也传出来:“别开枪,我们投降,别开枪,我们投降。”
李旭东正准备指挥敌人,照明弹又升空了,小路边很多荷枪实弹的战士,李旭东能发现他们,他们自然也看见了这个没有穿军装的男人。
李旭东不想死啊,不管不顾大喊道啊:“卫生员,卫生员,到我这里来。”
接连又是几发照明弹,李旭东坐起来,按住伤口,可能打到静脉了,腿上的血是黑色的。
手雷被李旭东收进了空间,卫生员帮忙包扎伤口,卫生员说话了:“前一阵,有个地方也是两面对射,都说是军管会的,停火之后,军管会的同志们放松了警惕,被匪徒偷袭,死伤惨重。所以部队规定,晚上看不见,保持静默,制造压力,我们包围敌人。”
望着一地的鲜血,腿也痛的要死,还发麻了,李旭东想站起来,腿在发抖啊,看了一眼战场,军管会的同志正在搜身,自己也要回家去医院啊,“我还有单车在那边,手电筒也是我的,你扶我一下,我起不来了,玛德,我不会要住院吧。”
卫生院还是笑呵呵的,“没啥大事,就是修养,修养一阵就好了。你是哪个单位的?枪法这么好。”
“供销社的。”
“那你怎么不报单位呢?”
“你傻啊,你,没把这些匪徒缴干净咋办,等着天天被人追杀啊?”李旭东也不是傻子。没有比谁傻的。
“我们主任过来了,”卫生员告诉李旭东。脚步声在靠近,李旭东还坐在地上,纱布也红了一块了。
“你好,你好,我们紧赶慢赶,还算好,赶上了,我是丰台军管会的顾主任,你报的何主任和王主任我们都熟悉,你今晚可是立了大功啊,你是?”
“我是供销社的办事员,我叫李旭东,也是执行任务过来的。”从口袋里拿出工作证,介绍信和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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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主任打着手电仔细看完。敬礼,旁边的战士正对李旭东敬礼,李旭东想起来,被卫生员扶了一把,这才站稳。
“ 你的枪法这么好,怎么不去战场杀鬼子呢?”顾主任有些惋惜,“你这是神枪手啊,知道消灭了多少土匪吗?”
“三十五个往上吧,他们太狡猾了,夜里视线也不好,具体多少个不知道。”李旭东知道大概在四十五个左右。
“我让人送你回去,进医院看看也行,你这还流着血,等我们统计好了再说。”顾主任说道:“卫生员,找副担架,和三班的五个战士一起护送这位英雄回去。”
“我的单车和手电筒,还有我的证件。”李旭东指这单车的方向,又指了指顾主任手上的工作证。
六个人护送,“你们找根绳子,绑在车架子上这样就不用那么费力了。”李旭东也不想他们浪费体力。
卫生员要帮忙拿枪,李旭东坚决不肯,枪不能松手。
李旭东感觉很累,担架上睡了过去,只是还抱着枪。
醒来的时候还在医院里,伤口应该没有医生动过,还是那块纱布。摸了摸口袋,又在病床上找了找,车钥匙和手电筒都不在了,估计被那几个战士带走了吧。
李旭东局的腿上不舒服,很胀很痛,卫生员的水平李旭东不太相信,大声喊医生。医生不紧不慢的走过来,“这是小擦伤,去了点肉而已,不舒服也正常。”用手摸了李旭东的额头,“不发烧,你这是轻伤。”
玛德,想起电影里那句轻伤不下火线,重伤不进医院了。李旭东只有忍着,要当英雄了,光辉形象啊,“请问这是在丰台吧?”
“是的,是丰台医院。”医生的话很简单。
“可以回家吗?住医院耽误我学习。”
“你可以走回家,我们医院是没有车的。”医生好不近人情。
李旭东爬起来,“那我试试。”真就准备走,这里不医疗,住着有毛用啊。走一步痛一步,颠着右脚走路,好些,那就走吧,拿着枪当拐棍,又好多了,走出医院,确认了方向慢慢走,总会有黄包车的。
一步一回头,终于在五点四十的时候打了个黄包车,说去南锣巷,到门口了就大声喊:“赵德义,赵德义,到我家里来一下。”
时间还早,不到六点半,人都没起来,没人看见李旭东狼狈的一瘸一拐。
赵德义直接进来了,“帮我把炉子点着,然后找马主任,请他过来,再帮我去大栅栏小酒馆找慧真,也请她来,帮我买早饭,今天我补贴你,记住了啊。”
李旭东已经痛得厉害了,走那么一段路,真是考验,对毅力的考验。额头上的汗水是痛出来的,往腿上看过去,血流到鞋子里了,怪不得感觉滑腻腻的,李旭东认为是卫生院没包扎好,自己又不敢动,早知道还是去同仁堂还好些。
不能坐在床上,慧真难得洗,就这么靠着眯一会儿,包子来了,吃了一个半,喝完豆浆,人好多了,就是右腿胀痛,血管断了当然发胀啊,自己好歹也读过那么多的书。
实在是很困,想上床睡觉,把腿架在桌子上,舒服多了,想想,其实还好,要是骨头断了更糟,这还真是轻伤。八点多,马叔来了,赵德义帮忙泡茶,李旭东把枪交给马叔,先还枪和子弹,再说遇到的事和自己的处置方法,不知道哪里有错,需要马叔指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