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钩鼻的眼神变得暴戾起来,虽然带着口罩,但是那些黄皮老鼠的眼睛大差不差,而在他的管辖下,居然有个黄皮老鼠胆敢像主人一样巡视这片领地。
他冷笑着靠近,站定,环顾四周,周围的工人无论是清人还是本地人都像流水遇石一样绕路而行,看着他的眼神里都带着惶恐。
鹰钩鼻抬起眼,对着李衍阴沉道:“你在干什么?”
李衍没有看他,目光投到鹰钩鼻身后的巨大烟囱去了。
离远了看已经看出这些管道的巨大,离近了看比想象中更大,所谓望山跑死马,这些烟囱最少也有十米直径,全部加起来,每日造成的环境污染不可估量。
放在现代,工厂的负责人最少也要下课,重则无期或者直接打靶。
鹰钩鼻见李衍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怒从心头起,抬起脚就想把眼前这个无礼的黄皮老鼠踹进尘埃里,不料这个高高瘦瘦的男人眼神随意一瞥,他好像看到尸山血海浮现在眼前。
他一惊,后退两步谨慎道:“你叫什么名字?”
“李,衍。”
翻开手中的花名册,不断暴躁地翻动,直到翻到了最后一页,也没有翻到李衍的名字,鹰钩鼻抬起头,脸上的不善不加掩饰。
“你不是劳工,立刻离开。”
“你看我像是来打螺丝的吗?”
李衍一把将他推开,摇摇头就往工厂内部走去。
鹰钩鼻被这股大力一把推倒在地上,胸口还隐隐地作痛。
一旁的工人们慢慢停下,目光纷纷朝下看,那些眼神里还是麻木,但好像无数的指指点点已经落在了他身上。
“妈的,该死的老鼠!”
他眼睛一红,被羞辱的愤怒冲昏了脑袋,爬起来抽出别在腰间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