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滴着水。
在记忆里往前追溯,天花板上总有那么个破洞,总是在滴着水,有时往外看是蓝天白云,明媚阳光,有时是阴云密布,横雨横风。
还有那挥之不去的水污味,血腥味。
血,好多血。
和酸臭汗水交织在一起,挥洒,涂抹,刀劈卷刃,拳头血肉模糊,一具具尸首像不要钱似的,沿着崎岖台阶,滑向无底的深渊。
红色,纯粹的红色,再见五颗黄星闪耀。
冰冷的枪管,炙热的子弹,死亡如一位辛勤的老农,镰刀落下,便见一茬茬的人儿倒下,大大小小的蘑菇云升起,毁灭,毁灭在破败大地上绽放。
再睁开眼。
天花板滴着水。
那个仿佛永远都不会被堵上的破洞一阵扭曲,洞外的光怪陆离很快明朗,嗖一下,变成了一个不那么温和的夜晚,冰冷沙漠彻骨寒,剑风凌冽。
那冲天而起的一物正是——刘星的大好头颅!
刘星从幻象中回过神来,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随之重重落地,脸皮在地上刮得生疼。
这时到底也说不清楚,是那一剑的风采让他恍惚了,还是早已机械飞升的他,竟也让死前走马灯清晰了早已忘却的回忆。
八尺大枪噔地扎进了离刘星的鼻尖不到一厘米的地下。
冷风过境。
拿大枪的手臂上迅速冒出来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沙漠里的温度瞬息万变,白天犹如身置火炉,晚上如同坠入冰窟,无处不在的辐射粒子,更是加剧了对人体感官的刺激。
刘星睁着空洞双眼,舔了舔嘴唇,后放声大笑。
“哈!机械飞升嘅废柴,都仲系废柴,强者嘅血肉之躯,轻易都仲系强者,为何现在先睇清楚,系我败了,真系样衰了口也!”
“你动手吧!”
刘星话语干硬落地,李衍听罢没多废话,悍然拔起地上长枪,风冷,枪头更冷,呼啸着,猛地朝着刘星的眉间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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