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科就是这样,让你们见笑了,你看现在是下午两点不到,这里应该有三位医生,但是现在就我一个人在这里,要不是因为等你们,我这会可能又在准备手术了。“
郑冉一边说一边稍稍整理了一下桌面,随后拿出一份病历递给沐春。
“沐医生是临床出身吧,应该能看懂这些,不过也没什么好多看的,何平的情况不好,而且他的情况......”
沐春看出来郑冉属于就事论事的那种医生,即病情是什么样都会客观告诉给病人,这样不仅没有什么错而且绝大多数情况下大家都是这样做的。
虽然告诉一个好好的人他得了很难治疗的疾病是很困难的,但是这就是医生每天要面对的事情。很多医生在刚开始工作的时候都会经历这样一个阶段:要如何告诉一个孩子他病了;要如何告诉一个丈夫他的妻子身患绝症;要如何告诉一个好好的人他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
对任何人来说疾病都是不好的消息,谁也不希望听到自己生病或者听到自己爱的人生病的消息。
而医生往往就是那个需要经常和这类事情打交道的人,并且他们就是那个需要告诉另一个人你得了某种病的人。
尤其是外科医生。
沐春对此感到非常敬佩,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
大部分人的常识可能认为,医生有什么难的,反正又不是他们病了,不过是告诉别人你生病了,他们又不掉头发也不疼的。
其实根本就不是这样。
相比之下身心科似乎就没有这样的问题,甚至相反,身心科并不会对所有的病情都严格规定为某一种【病症】。
更多时候病人身上是一种或者多种病症的复杂状态,有的时候告诉他们是什么症并没有用。
当然这一点在不同的身心科医生之间也是存在不同观点的,沐春记得在读书时候就有同学认为应当将身心科的治疗方法全部倾向于精神疾病诊断和治疗,以和其他科室更为类似的方式治疗病人。
明确将病情诊断告知病人并且明确诊断是什么问题。
比如:【焦虑症】,那就是让病人知道你是焦虑症,那部分同学认为病人清楚知道自己是【焦虑症】以后能够更好的积极投入治疗中,医生和病人也能更快达成统一的治疗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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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春并没有否认这种方式的合理性,只是身心科治疗的复杂性决定了,你告诉病人是什么症有时候并没有什么帮助,甚至可能加重了病人的心理负担,并且有时候还会出现过度诊断的情况。
沐春还在阅读何平的病历记录时,张亥又向郑冉确认了一遍病情,郑冉点点头,“是的,就是之前和你们说的一样,而且其实何平本人也是很清楚自己身上的病情。”
“他很清楚自己的病情?”沐春抬头问道。
“没错,他很清楚,很冷静,而且他似乎对自己的病情控制地还不错。”郑冉一边说一边给自己倒了一点热水。
“你们喝不喝水?”
倒完之后,郑冉才想起来,沐春和张亥到办公室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问过两人是不是要喝水。
这也是郑冉不习惯的地方,只要踏进医院,走进外科病房,郑冉满脑子都是病人、手术和危险。
一种兴奋和疲劳交织的状态就是郑冉日常的工作状态。
“不用了,谢谢。”沐春回答道。
张亥则是摇摇头,作为警察,他从来没有这种到什么地方都要弄杯水喝的习惯,这都是做生意人的客套吧,他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