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是谁先开的火,但双方都是有备而来。两边的抛石机如同一条条火龙,喷出一个个带着尾焰的火球,向对方迅猛扑去。这些密集的火球首先在空中相遇,很多火球在空中发出剧烈的碰撞,被分解成无数个大小不等的火球,如同烟花般散落在码头前的江面上。
双方的战斗正式打响了。
码头上的抛石机威力更大,射程更远,但数量不多,发射的间隔也要更长一些。
战船上的抛石机个头虽小一些,但搭载抛石机的战船有几十艘之多。它们在江心排成一排,一起发射时,就像一面巨大的弹幕,将码头上发射过来的火球一一击碎,只有少量的火球落在战船队列里面,更多的火球却砸在码头后面的防御阵地上,在如雷鸣般的巨大声响中掀起一片火海。
整个码头仿佛都在燃烧。
平江水军最前面的几十艘艨艟战船排成一排,开始发起对码头的冲击,后面跟着的是数量更多的运兵船。那几十艘配置抛石机的战船仍停在江心,向码头的防御阵地不断发动远程攻击,掩护运兵船靠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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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面和码头上抛石机的巨大声浪和双方士兵的喊杀声震耳欲聋,其间漫天的箭雨在空中不断你来我往,双方在码头前的水域杀得不可开交。
许多艘运兵船已在码头靠岸,船上的平江水军手持盾牌顶着箭雨和雷石,一时之间也不能接近码头后面的围墙。王烈的守军使出全部手段也无法对进攻的水军造成更大杀伤,战局很快陷入焦灼,变得难分难解。双方都在拼死搏杀。
另外一边,田浩与老伍率领着一队战船已在码头另一侧的沼泽地悄然登陆。
战火在码头燃起,守军都被吸引过去。沼泽地这边果然静悄悄的没有动静。
一眼望去,沼泽一片荒凉。许多野生的芦苇和不知名的水草覆盖在一层稀烂的水塘上面,除了不时见到有水蛇出没,没有陆地上的动物敢来这里。
此时的沼泽寂静无声,只有水草上方淡淡飘着一层如鬼魅般的白雾。扑面而来的空气中混合着一种呛人的腐烂气息,如同一个不知生死的异兽张开大口发出的臭气,让人在作呕之余不寒而栗。
田浩和老伍已顾不上这沼泽地还有什么未知的危险,立即让手下的士兵们开始行动。他们明白,早一刻打通这条沼泽之路,大战就可以早点结束,更多士兵的生命也能得到挽救。他们就是这场战斗的关键。
他们这一支队伍只有三千人,人数不多,但全都是平江水军中陆上战力最强的士兵。负责铺路的士兵十个人为一组,一组快速将一片风帆铺在沼泽地上,另一组接着将一块木板铺在风帆上面,木板与木板之间再用钉子固定连接。
铺路士兵紧张忙碌的同时,其他士兵伏下身隐藏在岸边不高的土坡下,呈战斗队形在附近严密戒备。
好在沼泽地与码头之间有一个弧度,那边的守军不走过来就看不到这里的情况。但现在码头战况激烈,已没有人顾得上这片沼泽地的防御。
最初的几块木板已经铺成了通道的雏形。铺在最下面的风帆扩大了沼泽接触面,只要不是同时几人踩在上面,最上面那块木板已能承受至少一个全副武装士兵快速通过的重量。
田浩和老伍亲自在那几块木板上试了试,很稳定,有相当浮力,站在上面不会下沉。
沼泽地的铺路作业迅速展开。经过不停接力,沼泽地的通道不断地向前延伸……
一个时辰后,一条几百米长的窄小通道已经在眼前呈现。
沼泽地的道路打通了。
距沼泽地不远的码头上方,抛石机抛出的火球仍在上空来回飞舞,远处不时传来雷鸣般的炸响,这声音混合着双方士兵的喊杀声,如同山洪来临前的沉闷嘶鸣,就连相隔很远的沼泽地也随着这闷响激起阵阵震颤。
激战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双方仍在奋力厮杀。
没人知道战况如何,田浩与老伍现在只有一个念头,立刻率兵通过沼泽地,向码头防御阵地后方发起奇袭。
沼泽地上的白雾越来越浓了,那条刚开辟出来的通道在迷雾中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