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看到花轿四角缀着一个精巧的苏锈花球,顶端的流苏,自然地垂落到轿底。
沈盈定了定神,收回了视线,也不纠结于谢谏言为何勾她的手了。
京城最大的酒楼清悦楼此刻坐满了食客,皆纷纷探身去看热闹。
影白站在窗边,视线落在了那后方的花轿上,又瞥了一眼街道上人头攒动的场景,勾了勾唇。
到了沈府,沈盈下了马,回身撩起绯红的轿帘,一双莹润通透如玉的手伸了出来,触感冰凉。
沈盈握住了谢谏言的手,把他从轿内小心地扶了出来,牵着他一步步踏入沈府。
沈府内,早已妆点得遍地红绸绵缎,房檐翘角,梅枝桂树上都高挂了艳丽的红绸裁剪而成的花以及大红灯笼。
从沈府门口到大厅铺满了红锦地毯,站在两侧的侍者,在两人经过之际,适时撒下漫天的花瓣。
在一声声祝词中,两人行至厅堂,没有高堂见证,只有两把空椅子。
宾客皆不解,这没有家中亲人见证的婚约算什么?
月桃想起之前小姐吩咐她的话,扬声解释道。
“家主已逝世,另一个主子生病卧病,故放两把空椅子以示尊重,有何不可?”
底下的宾客听此,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这是大喜的日子,再说了,这是他们的家事,便也认同了。
沈湘已然去世,柳木生称病卧床不出。
正合沈盈的意思,反正无论是沈湘还是柳木生都不是真正对她真心实意的人,她也不想拜他们。
至于那两把空着的椅子,是她给她现世的父母留的。
即使他们不在身边。
沈盈想到现世心情就忍不住低落了下来,而谢谏言早已知道她不是“沈盈”,因此对她这个举动没有感到意外。
只是感觉到她心情忽而低落,谢谏言皱了皱眉,紧紧地反握住了她的手。
沈盈恍然,压下了满腹的思绪,看见底下没人再出声了,于是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月桃。
月桃会意,走到了两人中间,提高了声音。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两人皆遵礼,拜了三拜。
“礼成,送入洞房”
随着最后一道声音落下,沈盈扶着谢谏言想先把他按着礼节送入新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