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谏言眼神划过一丝诧异,没有说话,而燕江述还以为他是不愿意又急急忙忙补充,“我父君可没有对不住你,可否饶我父君一命”
说着,他想到如今皇姐已死,母皇生死不明,要是父君也死了,那他也真不想活下去了。
在他忐忑不安的等待中,谢谏言则是神色不明,真是不知道该说他是单纯还是单蠢呢?真是让人发笑。
若他能派人用心打探一下消息便会知齐兰氏已死,可他偏偏这般天真。
这般想着,谢谏言勾了勾唇,反正于他而言百利而无一害,随即松口道,“好,我答应你”
燕江述神色一喜,“那好,我会遵守约定,此生不再入京,可…”
他又纠结了下,咬了咬唇,“可我在离京之前可以与沈盈见一面吗?就一面便可”
不敢奢求太多,他但求一面相见,可纵使是这般从未有过的卑微语气,对面之人还是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不可能,这件事你想都不要想”
谢谏言断言拒绝后便准备离去,末了又留下一句话。
“时日不等人,望殿下明日便离京”
木瑾见那人离开才不由得抱怨起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过,这也太赶了吧,赶着投胎吗?”
他说着便开始收拾起了行囊,而燕江述则拿起了那黑匣子紧紧抱着,眼神空洞茫然,不同于先前的骄纵肆意。
如今燕朝内部如此大事,民间甚至传起了各式流言,茶馆酒楼里也悄悄有人冒着掉头的风险也要说上这么一二。
而天香楼作为上京城最大的酒楼,也可以称之为情报局,天南海北,民间故事,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它不知道的。
此时,天香楼一楼的说书人正讲评着近来燕朝发生的政事,她身材矮小瘦弱,可声量却是不低,声若洪钟。
“听说,这当朝大皇女沉迷权术,想要权倾朝野,一举登上那帝位,可女皇虽年事已高,但仍健在,这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这说书人一开了个头,底下的人也憋不住了,忍不住话头,一时间竟是众说纷纭。
“是的啊,也不知晓那大皇女作甚想的,明明安分一点,那说不定下一任女帝便是她了,可惜啊”
“话不能这么说,那不是还有二殿下,三殿下的吗?这变数太大了”
“哎哎,你们是不知道,我听我夫郎的二舅的妻主的弟弟的同僚的乡人说那大殿下逼宫之时,差一点斩杀女皇,这等暴佞之人,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