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当天没来得及离开大殿的几位大臣,没人知道后来执行大厦是怎么处置恩佐·洛夫的。
只知道被亲卫队的人拖出去的时候他还没有死,鲜血将盖在身上的白布染得通红,嘴里一直在喃喃地说着几个字——
“求求你们……”
“让我去死。”
要知道恩佐·洛夫是拼了命才坐到现在这个位置上的,现在有多趾高气扬、高高在上,以前就有多卑躬屈膝、低声下气,为了权力可以做任何事。
没人比他更惜命了。
而他居然有一天想要求死,恐怕是经历了什么比死亡更可怕的事。
从那天以后,整个皇宫都是风平浪静的,没人再敢兴风作浪,原本对执行大厦敬畏的人全都变成了恐惧,连给他们做事都是战战兢兢的。
而中洲执行大厦和北洲皇室关于异能者问题的讨论,也在次日提上了日程,只是过程却不如预想的那般顺利。
北洲总统频频病危,皇太子苏生琅暂时抽不开身,讨论会议只是暂时延后,但保证会在指挥官离开之前进行。
而空出的这些天,执行大厦的贵客被安排在新的寝殿休息,每日有专人提供服务和照顾。
“真奇怪,刀子又没有挨在你身上,你害怕成这样做什么?”
明厄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全身发抖的侍者,连他手里端着的茶壶都快在托盘上跳舞了,要不是明厄及时接过来,估计都要糟蹋一壶好茶了。
“行了,别在这丢人现眼了,走吧。”
那侍者听到这句话如蒙大赦,对他鞠了一躬,连滚带爬地冲出门去,走廊里响起一串由近及远的逃命脚步声。
明厄拎着茶壶在白殷面前的杯子里倒满,自己先端起来喝了一口,品了两下拍板说没问题,才又给将茶杯倒满推了过去。
发间的两只狼耳朵晃了晃。
“快喝吧亲爱的,一会就凉了。”态度很殷勤。
白殷不紧不慢地端起茶杯,眸光从杯前氤氲的热气落过来,对明总部长自作聪明的小动作不置可否。
垂眸抿了一口,在看到对方倏而亮起的眼睛时勾了一下唇。
茶杯放下,明厄看了一眼只降下一点的水平面,不禁挑眉问道:“怎么了亲爱的,是不好喝吗?”
怎么只喝了一点?
白殷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在一起,好整以暇地看着某只表面淡定实则焦急的大狗狗,端着下巴冲人勾了勾手指。
明厄趴在他对面的桌前,正准备再喊人送一碟糕点来,就看见白殷的动作,立马抛却眼前事就要凑过去。
但在他即将扑过去的前一秒,突然想到什么硬生生地止住了,多了几分警惕地问道:“这次是真的吧?”
前两天明厄因为做得太凶而惹到指挥官了,被勒令不准接近人一米之内,若敢越界的话就家法伺候。
什么家法不知道,反正明总部长看起来很忌惮,是真的没接近指挥官一米之内。
许是这几天无事可做,指挥官大人也很无聊,存了心要教训他,好几次都故意勾引,让人破戒。
然后理所应当地家法伺候。
素来开朗的明总部长是不可能有心理阴影的,只是警惕心日渐加重,已经能够做到不轻易上当了。
“是真的,我决定给你‘解禁’了,过来吧。”
见白殷这话不似作假,明厄便再也没了顾忌,越过茶几就一个“饿虎扑食”将人压在身下,报复似的吻得很重。
白殷被他亲得气喘吁吁,唇色秾艳,藏在黑发下的颈侧泛起红,浅色的瞳孔里似有浮光在跃动着,让人沉溺其中不想移开。
“好了,你看你,又炸毛了。”
白殷将明厄微微推开了些,细白手指抵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手伸过去揉了揉毛茸茸的狼耳朵,熟练地给人顺毛。
明厄呼吸有些重,眼神又深又浓,盯着他看了一会,突然问道:“亲爱的指挥官大人,你该不会是有事要让我去做吧?”
“……”
白殷动作一僵,沉默片刻,一把将刚顺完的毛揉乱,恶狠狠地说:“怎么,受罪上瘾了?”
“纯粹哄你不行啊?”
明总部长脸上少云转晴,连忙抱着人贴贴蹭蹭,“行行行,我就想被你哄,再多哄哄。”
“不哄了。”
白殷推开他坐起身,眉目清冷地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服,轻飘飘地说道:“我突然想吃甜点了,你去做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