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见过有人连大口进食之时也能保持如此文静之态,还非是刻意造作,而是浑然天成,自然流露。
时鸢举手投足间,尽显从容与温婉,仿佛深陷身陷囹圄之人不是她一般。
敖登见她吃得津津有味,不觉间自己腹中也生出几分饥饿之感,遂也顺手拿起一个饼子,大口啃食起来。
时鸢心中并非毫无慌乱,只是她深知此刻慌乱无益,只会徒增烦恼。
早在先前被岱钦掳去之时,她便已历经一番波折,如今也算是积累了些许应对之经验,故而能勉强保持镇定。
“你要带我去何处?”时鸢抬眸瞥了敖登一眼。
敖登闻言似笑非笑的开口道:“时鸢姑娘如此聪慧,不妨猜猜。”
时鸢才懒得与他猜,冷哼一声:“我若知道何须问你!”
敖登对她的反应也不恼,稍稍弯腰,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你只需乖乖听话便可,无需知晓太多。”
他温热的气息撒在时鸢的耳畔,时鸢立即缩了缩身子躲开他。
时鸢强忍着心中的不适,目光坚定地望向敖登,缓缓言道:“敖登,你何不直言相告,你究竟所求何物?或许,我能与你携手共谋。”
敖登闻此,嘴角勾起一抹讥诮,冷笑道:“时鸢姑娘以为,你有何资本与我谈合作?”
时鸢嘴角微扬,轻笑道:“你若不言明你的意图,又怎知我有无。”
她虽如此说,实则并无真心欲与他谈合作之意,不过是想探他口风,为接下来可能发生的种种变故做好筹谋。
敖登望着时鸢那镇定自若的模样,心中略作思量,终是缓缓启齿问道:“你与岱钦之间,究竟是何关系?”
时鸢未曾料到敖登竟未回应她的言语,反倒是向她抛出一问,令她一时之间面色略显尴尬。
随即,她怒气冲冲地言道:“你提及他作甚?他与你又有何异!我与他能有何关系!”
敖登未曾料到时鸢对岱钦的反感竟如此强烈,她眼中的厌恶之情不似作假。
这让他不禁在心底对岱钦生出几分嘲讽,原来这世间亦有岱钦无法征服的女子。
念及此,敖登愈发确信岱钦定会前来寻找时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