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奇怪,在他看来,这个他曾以为会做他大嫂的人,竟然嫁作他人之妇。这也罢了。他的阿干竟然还要他远走他乡,去照顾这个女人。这在李云洲而言,应该是很难堪的事。
拓跋月很难想象,李云从到底是怎么说服李云洲的,总不能拿他兄长的身份来压人吧?
翌日一早,拓跋月向沮渠牧犍说,她想去如来寺求一些灵符,附在给大魏天子的回函中。沮渠牧犍有些为难,他素来看重本国文教,今日要在宫中设宴款待几位德高望重的先生,实在抽不开身。
拓跋月便说,她自去如来寺便可。沮渠牧犍忖了忖,倒是应了。
此举正中下怀。拓跋月早知沮渠牧犍今日最忙,分身乏术。
到了如来寺,拓跋月面见高僧昙耀,说要为大魏天子祈福。昙耀乃是高僧昙无嗔的首徒,得其真传,在国内极受尊崇。
料理完一干琐碎事情后,霍晴岚忽然低声对法静道:“大师请移步禅房,王后有参不透的佛理,要向您请教一二。”
在河西境内,“王后”要比“公主”的称号有用。
昙耀不知拓跋月何意,又不敢违逆她,只得合掌应声:“贫僧遵令。”
进了昙耀的禅房,赵振抱剑守在门口,不让任何人进去,室内只拓跋月、霍晴岚、李云洲,和昙耀。
约莫一炷香后,拓跋月、霍晴岚、李云州三人,从禅房中出来。
拓跋月微笑道:“大师留步吧。听大师一言,豁然开朗。拜谢!”
言讫,一行人扬长而去。
昙耀不发一语,直到见那一行人走远,才从怀里摸出一个粉盒。
这粉盒,正是昨日拓跋月从竹笼里拿出来的那一个。
昙耀呆呆地看了粉盒一阵,满脸颓丧之意,不觉叹了一声又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