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女子,容貌漂秀丽的那个,唤作狗儿,约莫二十岁的光景;另一个则被唤作马儿,比狗儿要小两岁。
狗儿能说会道,有条有理地说起她的遭遇:“回贵人的话,小女子本是张掖人。三年前,我被父母许给一个大户人家做小妾。那人都五十岁了。本来,我很不情愿,但这是父母之命,我也反抗不得。没想到,我才刚进门,还没……还没圆房,那人就在喜宴上把自己给喝死了。”
拓跋月面有戚色,心道:狗儿之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吧?
但见狗儿抹了把眼泪,接着往下说:“我公婆很生气,他们说我是个丧门星,退婚毁约不说,还告诉我父母,说我太晦气了,他们要是再养着我,回倒大霉的。然后,我父母就把我撵出了家门……”
言及此,狗儿已泣不成声。
马儿一边用目色安抚她,一边补充:“后来,狗儿四处流浪,认识了我。我俩都是孤苦无依之人,便在一起讨生活了。”
“你为何会流浪呢?”霍晴岚问。
马儿不善言辞,但也勉强说清了她的故事。原来,她也是被迫出门讨生活的女孩。父母为了一点彩礼,要让她做一个老翁的继妻。逃婚出来后,她虽然时常饿肚子,但却自由自在得多。
最近,她们在白沙湖一带乞讨。
按说,白沙湖附近,人烟并不稠密,但狗儿却说,要是不能乞到食物,至少可以去捕杀鸟兽,不致饿死。马儿以为言之有理,二人来此谋食已逾一月。
先前,见着豪华的车驾,她们观察好一时,确定这里面坐着一个面目和善的贵妇,便壮着胆子过来乞讨。她们想要一点五铢钱,能把穴居的房子再修缮一下。
听罢她俩的诉说,拓跋月感慨万端:“天下哪有这样的父母。”
旋后,她便吩咐霍晴岚给她们钱粮。
二女千恩万谢地接了,眼见拓跋月又将启行,狗儿忽道:“请贵人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