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次夜里默默流泪，多少年的日子里因为丈夫离世遭人白眼，被人说是克夫。她一直在责怪自己，而娇娇的几句话似乎是打开了张小兰的心结。

原来自己的丈夫是个令人敬仰的存在，他应该受到人的尊重。

张小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是默默的流着泪。

“你啊就是把你丈夫克死了。”

“你丈夫就是短命鬼。”

“谁知道他是哪里来的人，穿着盔甲吓死人了。”

“...”

只要有人和王家村的人有所不同，那他就会被视为异类，视为外来者遭到排斥。

这些年张小兰听的腌臜话在这一刻化为乌有。

王娇娇也不太会安慰人，只能走到一旁拿出炭木条，取出怀中的白纸在上面画着。

她的字本来就不好看，如今拿着烧黑的炭在那白纸上一笔一划的写着。

张小兰抬手用衣袖擦干眼泪，来到了王娇娇身边，想看看她在写些什么。

歪歪扭扭的三个大字跃然于白纸之上。

王娇娇指着那纸上的名字冲着张小兰道：“这就是你丈夫的名字，杨可军。”

“不过我的字不好看，你将就看看，明天让壹仟写给你看，他的字不错。”

张小兰拿起那张写了她丈夫名字的白纸，在那仔细端详，似乎是要将这个名字烙印在心中。

原本停止哭泣的眼睛在这一刻又滑落晶莹的泪水。在那低低的啜泣。

王娇娇抬手抚上她的后背，轻轻的安抚她。

“杨将军在天有灵一定不希望看见你这样，只有你和虎子日子越过越好才能让他放心，他的英灵一定会安息的。”

“别再哭了，哭伤眼睛可怎么给我做衣服呦。”

说到最后王娇娇只能转移话题，半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