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老闻言,将扫帚往地上一扔。
“好嘞。”
迪雅招呼着付老进门,余光瞥到那抹淡绿色的小小身影消失在林间小道,才不紧不慢地拿出手机,给祁枭野打了电话。
“祁爷,您昨晚带回来的小姑娘,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撬开了锁链,跑了。”
—
黎萋萋这一路跑得顺利,除了这些年在梨园偷跑积攒的经验外,她觉得更多的还是她逆天的运气。
像个移动的福星!
她喜滋滋地坐上巴拓的车,刚系好安全带就迫不及待地询问。
“巴拓叔,小叔叔有没有和你说,具体要我做什么?”
“没说。”
巴拓启动车子,直接一脚油门踩到底,已经有些陈旧的皮卡车发出“轰轰”几声躁鸣,“嗖”一下窜了出去。
黎萋萋被颠得差点撞上车玻璃,双手紧紧抓着座椅边沿才勉强稳住身形。
巴拓用余光看她。
“黎小姐,我是个粗人,只知道听话和干架,许先生平日里都是直接下达命令,我办事拿钱,他不说我不问,这一趟是凶是福,你得去了才知道。”
“嗯,”黎萋萋点头,沉了眸子认真思索,窗外的雪花从她眼底飘落。
她叹了口气,“没关系,我已经……知道是为什么了。”
再次回到乔家,黎萋萋轻车熟路。
和外门的看守表明身份后,对方并没有为难她,只打了个电话和主家确认,便放她和巴拓进了门。
黎萋萋带着巴拓一路往里,绕过前院和主屋,两旁修剪得整整齐齐的灌木丛上挂满了晶莹的雪花,闪烁着微光。
他们沿着蜿蜒的小径前行,来到后院深处,最幽静偏僻的一幢夏式古楼前。
一进门,就看到了浑身是血,被铁链吊挂在正中间天花板上的许南天。
“小叔叔!”
黎萋萋惊惧开口,快步上前,想要把许南天放下来,可吊得太高,她踮着脚也只能触碰到他的小腿。
这一碰染了一手的鲜血,还有一些顺着裤管子一滴一滴落在黎萋萋脸上,温热滑腻,黎萋萋没忍住哭了出来。
“小叔叔……”
身后的巴拓愣怔了半秒,右手轻抬,正要掏出后腰的手枪,站在大厅门后的两个男人已将手里的冲锋枪对准了他。
巴拓收手抱头,蹲了下去。
“你来了。”
乔骁的声音从大厅角落响起,黎萋萋这才回过神来,朝那个方向望过去。
昏黄的灯光下,七十岁的乔四爷端坐在尽头处的皮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