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萋萋将手机拿开,竖着耳朵仔细听了听,狗叫声不大,随着夜风飘过来,细细弱弱的,应该是小型犬。
偶尔还会发出几声痛苦委屈的呜咽,听得人心脏沉重。
非常时期,确实没有必要为了一条小狗去冒险,可黎萋萋刚迈出的脚,在半空中停顿几秒后,还是又缩了回来。
“萋萋?”
祁枭野太了解黎萋萋,看她许久都没出声,就知道她还待在原地,又催促了声。
“乖乖回去,好不好?”
黎萋萋重新将手机放回耳边,“祁哥哥,我那天绝对没有听错,人学的狗叫和真正的狗叫就是不一样。”
“那现在呢?是人,还是狗?”
祁枭野沉声询问,黎萋萋听到祁枭野推开椅子起身的声音以及西装发出的细微摩擦,另一边耳朵的狗叫声依旧。
黎萋萋老实回答,“是狗叫。”
“那你回家。”
祁枭野淡然的声线染了些薄怒,他知道狗狗对黎萋萋的意义。
那只和她相处不久的小博美死的那天晚上,黎萋萋一直等到他睡着,才缩在被子里捂着嘴巴“呜呜呜”地哭了很久。
他其实都知道。
也许在黎萋萋眼里,人和狗,并没有什么区别,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和狗说不定还要更亲近一些。
“祁哥哥,”黎萋萋终于开口,“如果想要和一个人达成永久的合作,又做不到完全信任,该怎么办?”
祁枭野想了想,说:“软硬兼施,钱权诱惑的同时拿捏住对方的把柄,把他死死地绑在自己船上。”
“所以祁译洲和安吉尔夫人只要安分守己,哪怕不能继承祁家,她们也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为什么要冒险呢?”
“因为想要利益最大化。”
祁枭野语气沉稳,大跨步走出祁氏集团办公室,往走廊尽头的电梯走。
黎萋萋显然不认同。
“不止,我记得你说过,安吉尔夫人无权无势,她清楚和你争斗的下场,却还要冒死相拼,是因为她已经下不了船了。不然,她会和你爸爸一样。”
“你查到了什么?”
祁枭野的声音顿了顿,他这半个月忙于整顿公司,等着安吉尔夫人向他发难,可显然黎萋萋这边已经有所收获。
黎萋萋叹气摇头。
“我什么都没有查到,大夫人派去跟踪安吉尔夫人的佣人半路还把人弄丢了,刚刚和你说的也都是我的猜测。
但是祁哥哥,我得进去看看,只有看了才知道,他们这条船上到底有什么。”
说来说去,其实还是想去看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