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了一套棉质带绒的睡袍,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方圆形的桌前,阴翳的面容隐藏在摇曳的烛影之中,眼眸冷冽。
不像初遇给黎萋萋送狗时那般人畜无害,祁译洲冷漠残酷的姿态神情,似乎早已超过一个十四岁男孩该有的心智。
视线往下,是一双黑色的男士拖鞋,拖鞋旁边趴着一只灰色的小泰迪。
只有黎萋萋半个胳膊大的小狗狗,瘦得皮包骨,四肢无力地摊开,正吐着舌头喘气,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
祁译洲冲小狗勾了勾手指。
“小灰,过来。”
小灰一颤,圆溜溜的眼睛明显地抽搐了下,它奋力地撑着四肢想要起身。
可大概是受了伤的缘故,小灰拼命挣扎了几秒后还是无力地趴了回去。
下一秒,祁译洲弯腰将小灰捏在手里高高举起,再狠狠地摔在地上。
“嘣——”
小灰随即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痛苦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
小小的身躯痉挛着不停抽搐。
“呜,汪,汪汪!”
祁译洲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他毫不留情地抬脚将小灰踹远了些。
黎萋萋的心脏猛地一缩。
要不是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她几乎都快要忍不住冲进去咒骂祁译洲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禽兽了!
又见祁译洲再次冲小灰勾了勾手指,将刚刚的话音重复了一遍。
“过来。”
左手从餐桌上拿了一把闪着寒芒的锋利刀具,指节操控着刀尖轻轻划过餐桌表面,发出一道尖锐刺耳的声音。
刚刚还在呜咽不止的小灰听到声音,跟个筛子一样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
它歪歪倒倒地努力站起身,一点一挪地往祁译洲脚边爬。
黎萋萋捂住唇,瞪大了眼睛看着。
看小灰气息奄奄地爬到祁译洲脚旁,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拖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