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嗷……呜……”
小灰凄厉恐怖的声音蓦地响起,黎萋萋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她死死地捂着嘴巴深喘,猛烈跳动的心脏几乎快要从她的嘴巴里面蹦出来。
后背靠着墙面颤抖,耳畔是机器打磨和搅拌的声音,余光瞥见一缕猩红的鲜血从洞口缓缓流出。
小灰痛苦挣扎的声音逐渐减弱,到细微如风,最后再听不见……
大颗大颗滚烫的眼泪从黎萋萋红透的眼尾滑落,一缕接着一缕,顺着脸颊缝隙钻进她的掌心。
黎萋萋哭得难以自制,却不能发出声音,带动着胸腔和肠胃也开始抽搐起来。
机器声归于平静。
黎萋萋透过厚重的泪朦,看到脚旁的墙洞正一点一点,被一团黑红糜烂还散发着腥臭的混合物堵住。
湿哒哒的半固态液体不会马上凝固,大多都从洞口流淌了出来,看得黎萋萋头皮发麻,心底涌出一阵阵恶寒。
再想到祁译洲补墙用的材料,那种想哭又想吐的感觉越发强烈,不停地冲击着她脆弱的神经。
黎萋萋平复不了心绪,迈不开步子,扶墙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
“嘎吱——”
是狗屋木门打开的声音。
黎萋萋眼睫一颤,猛然醒过神,侧脸将耳朵贴上墙面细听。
祁译洲“踢踏踢踏”的拖鞋趿过地面的声音距离她越来越近,大概是屋内的墙洞已经补好,他来补墙体后面的部分。
不能再待下去了!
黎萋萋确定祁译洲走的是左侧小道,迅速转身,往右边的方向跑。
深冬的夜晚,狗屋四周都是枯黄的草面,表层覆着一层浅浅的白霜。
白天没什么,可到了夜晚,尤其是现在这般寂寥异常的环境下。
黎萋萋每跑一步都会踏碎那层薄霜,在夜风下发出细微却清晰的“沙沙”声。
“谁?”
祁译洲的声音蓦地从后面响起,黎萋萋听到祁译洲逐渐加快的步伐。
她不敢往后看,环顾四周后仔细计算好接下来的逃跑路线和具体距离。
前方三十米以外是极容易藏身的玫瑰花园,右手边同样在栅栏内部的,距离她不到十米的是第三间狗屋。
如果选择跑去玫瑰花园,祁译洲绕过墙体一定会看到她仓皇逃跑的背影。
但如果跑去另一间狗屋,就可以躲开祁译洲的视线,唯一需要祈祷的,是第三间狗屋里面没有狗狗,或者狗狗已经睡着了,不会发出任何声音。
必死和赌一把?当然是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