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瑜默默的听着并不做声,等到古骥说完后他才收回目光,扭头对身后的传令兵道:“派人告诉伍云春、谢有元,三千营、敢先营两营务必要在半个时辰后抵达察哈尔两侧。
再命令果毅营和五军营,谭若一个时辰后他们还没能抵达预定位置,军法处置。”
等到传令兵领命而去后,古骥就听到一旁传来贾瑜自语道:“最困难的仗老子已经替你们打了,倘若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到的话,就别怪老子不讲情面了。”
古骥心中一阵凛然,他当然知道贾瑜说的是谁。
作为贾瑜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古骥非常清楚自己的身上已经深深烙上了贾瑜的印迹。
在这个讲究忠孝仁义的时代,他除了跟着贾瑜一条道走到黑之外再也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别说什么改换门庭之类的话,吕布作为三国第一猛将,为什么不但得不到应有的尊重,还总是被人瞧不起,还不是因为张飞那一句“三姓家奴”,便将他钉在了耻辱柱上一千多年再也下不来。
作为一名统兵两千余人的参将和贾瑜在虎贲营的副手,古骥已经有资格参与到一些事情当中了。
如今的京营里,伍云春和谢有元作为最早跟随贾瑜的人,已经当上了三千营、敢先营的总兵官,自己虽然是从五城兵马司半路调到虎贲营,但贾瑜也没有亏待他,短短不到一年时间便将他升到了副将的位置。
如今的京营,属于贾瑜嫡系,可以如臂使指的便是虎贲营、三千营和敢先营这三营兵马,其余的诸如五军营、选锋营、果毅营等六营的总兵全都是皇帝派下来的亲信。
这次战斗,按理说虎贲营跟蒙古人打了这么久,奉命绕后的五军营和选锋营早就应该出现在乌兰巴托的后方了,可现在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不得不让贾瑜怀疑起这两营兵马的动机。
作为一名领军的统帅,如果在战时无法如臂使指的指挥麾下的兵马,这场仗还没开打就得输掉一半。
只是贾瑜和古骥不知道的是,在距离乌兰巴托的三十多里远的地方,原本正奉命赶往乌兰巴托的五军营和选锋营却碰上了一支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数量足有五千多人的蒙古骑兵。
突如其来的遭遇先是让双方都大吃一惊,随后也没什么好说的,立即开打起来。
两万对五千,加之无论是装备、兵员素质,大夏军队都不比蒙古人差,交战了不到半个时辰,这支蒙古骑兵留下了两千多具尸体后仓皇逃窜。
仗虽然是打胜了,但冯唐的脸上却没有任何高兴的表情,连战场都没有打扫便催促部队抓紧时间进发。
“冯老将军,干嘛这么急着赶路啊,让弟兄们打扫一下战场再走啊!”一名红脸的将军在冯唐旁边有些不满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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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唐看了一下日头,又扫了他一眼:“按照节度使大人的命令,咱们此时应该已经抵达乌兰巴托,和大军汇合后一同将乌兰巴托包围,可却由于这支骑兵耽误了半个时辰贻误战机,倘若你是大军主帅,你会怎么想?”
这名红脸将军不是别人,正是被昌平帝最新提拔为选锋营总兵官的魏耿耀。
作为一名刚从东南沿海地方调到神京的魏耿耀,一来就被昌平帝委以重任,正是意气风发之时,虽然他很清楚知道未能按照统帅规定的时间抵达目的地,无论有何种理由都是错,但如今正意气风发的他自然不肯认错。
兀自嘴硬道:“冯老将军说得在理,但这不是刚好遇到鞑子了嘛,事后咱们跟节度使大人解释一番便好,冯老将军您又何必太过担心?”
冯唐只是长叹了口气,不再作声。
两人率军又急行了两刻钟,一名背后背着令旗的传令兵飞速来到两人跟前停下,大声道:“节度使大人有令,选锋营、五军营倘若在午时之前未能按时抵达目的地,将严惩不贷!”
说完,传令兵也没有理会两人,立即策马离开。
看着远去的传令兵,魏耿耀的面色颇为难看,冯唐则是面带忧色。
自从贾瑜被晋升为京营节度使后,他便敏锐的察觉到昌平帝开始在京营里面掺沙子。
先是任命他为五军营总兵,随后又派了这个魏耿耀接替自己成为选锋营的总兵,紧接着又任命了其他几名勋贵为其他几个营的总兵。
当然了,按照帝王心术来说,不能将自己的安危寄托在一个人身上这是没错的,但在冯唐看来昌平帝的做法有些急躁了,完全没有考虑到贾瑜这位新任节度使的想法。
尼玛……老子刚上任,屁股还没坐热乎呢,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做这些小动作,既然你这么不放心,干脆就别让老子当这个节度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