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后院水缸上有三个豁口,缸边上还沾着干鸟屎呢!”
珞珞从赵阿婆手上挣扎着,边挣脱边喊,“外婆你说谎,昨天的水就是这个大哥哥给挑的,你不是诚实的乖宝宝了。”
赵阿婆一时间没止住她,珞珞撒腿就跑。
霎时,院子里的枯草到处乱飞,珞珞选了看起来最温柔的温虞作为自己的盾牌。
整个人躲在温虞身后,只露出探头探脑的橙毛小脑瓜。
一番乱战,赵阿婆气喘吁吁地坐在门口的青石台阶上,示弱道,“珞珞你过来吧,外婆不撒谎,也不拽你了。”
温虞反手将珞珞抱在怀里,跟赵阿婆一同坐在青石台阶上。
“你不用再劝了,横竖都是死,迟早的是,老婆子我宁肯死在这里。”赵阿婆哼道。
这里有她一辈子的生活痕迹。
结婚生子,含饴弄孙。
就在这个小院,就在这个月,她先后失去了独女,女婿和老伴。
事到如今,她认命了,也活够了。
情愿死在这里,化作养料,滋养来年春天的杨树。
听着赵阿婆絮絮叨叨地诉说,温虞沉默了很久,“您说的我都明白。”
他摸了摸珞珞的橙毛。
眺望着太阳落山方向的破砖乱瓦,声音宁静,“可今天天气很好。”
“虽然镇子西头的面包店被炸毁了,幸好达尔爷爷还没事,就算搬到疗养院,也能做出最香软的达尔独家小面包。”
阳光倾落在温虞的侧颜,琥珀色的眼瞳里沉着水。
莫名的,楼越青感受到了他的悲伤。
“您和珞珞不想尝尝吗?”
“你——”赵阿婆错愕地盯着温虞,“你不是……”
她以为温虞是首都派来镇压他们的人,不过是先礼后兵而已。
尽管达尔家的招牌小面包,在飞絮镇备受欢迎。
可帝都那些眼高于顶的人上人,怎么会知道那里?
除非……
犹疑着,赵阿婆从记忆深处挑拣出了什么……
许多年前,唯一走出飞絮镇的孩子,他们引以为豪的荣耀。
温虞站起身来,轻摸珞珞的脸蛋。
“是您想得那样,不过请您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
离开前,温虞对赵阿婆说,“阿婆,和珞珞搬进疗养院吧。”
“只是暂时的,那里绝对安全,不会有恐怖分子或劫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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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当为报仇提前清理战场。”温虞声音渐冷,逐渐攥紧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