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嗡鸣,车辆轻颤后以最高时速,飞快驶离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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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沈辛送到安全的地方,温虞回到家中时,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屋内黑漆漆的,半盏灯都没开。一向吵闹的塔塔,也没有在第一时间,出来迎接他们。
温虞在路上时就已经发现家里的监控被破坏掉了,此刻他并没有着急把塔塔通电,脱掉沾染着血气和灰尘的外套,余光扫视一眼面带踟蹰的楼越青。
给塔塔断电,破坏监控,撬开防爆门,跑到医学中心去杀人,放走所有实验体……..
温虞冷笑,楼越青真的是很不乖。
如果他今晚没有从沈辛那里得知西郊实验室的事,又想趁着没回军校查看一番,兴许这只狡诈的小怪物还会装作无事发生,来跟他讨要睡前的安抚信息素。
空气中,柔和的冷杉香不要钱似的散漫,提醒着温虞楼越青并没有失控,是在完全清醒的意识下,违悖他,逆反他,践踏他身为主人的权威。
“没什么想说的吗?”
往日生霜的眼底藏了两抹火焰,温虞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不如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答应听话在家的你,会出现在西郊?”
“为什么那么多实验体会在大街上逃窜?”
“为什么会有人追击你?”
温虞冷声质问,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到楼越青的肩头——
鲜血从他肩头渗出,在白色的T恤上绽放出猩红的花又彻底染红T恤。脸上擦伤的血渍已经干了,像是血色的树叶脉络,在那张金发蓝瞳妖孽的脸上不是缺憾,更是添色,有种战损的极致感。
温虞茶眸微颤,迅速看向别处。
楼越青腆着脸凑了上去,他握住温虞的手,逼他贴近自己的肩膀。
手上传来湿热感,温虞下意识想要收手,却被楼越青死死摁在枪伤上。
楼越青格外坦率,他一边贴近温虞,一边慢吞吞地回答,连带着温虞想知道不想知道的都一并答复。
“西郊医学中心有很浓的血腥味,沈辛是从那里逃出来的,小花应该知道了吧?”
“那里没有无辜,所有人都该死,所以不算违反小花的法律…….”
“我只杀了一个人,是他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