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都看出了路廷的紧张,有些宾客不想掺入浑水,想趁着事情爆发前悄悄溜走,却被沈之行抓个正着。
沈之行的便宜弟弟沈彧正在席间,他早就听说沈之行跟温虞关系很好。
这会儿见他连这时候都敢插手,又害怕又生气。
沈彧抓着沈之行质问,“你是不是有病,温虞发疯为难亲王,肯定活不了!你也跟着发疯?信不信我告诉父亲!”
沈之行别着沈彧的手,将他反压在桌子上,嗤笑一声,“想告状就去告啊,你当我三岁小孩?”
温虞对于路廷的话感到极其讽刺,他似乎情绪变得不太稳定,胸口起伏的速度变快。
“道歉?”
他上身略微前倾,贴近路廷,“亲王殿下想怎样道歉,不如说来给我听听。”
“随便你要什么。”路廷语速飞快,余光瞟了一眼纪臣,自以为让了一大步,“如果你还想做议会长,也——”
温虞抬起的血眸,让路廷难得感受到了惊骇。
就在路廷愣住的间隙,温虞骤然抬手,只见银光一闪,从袖中藏着的短匕首快准狠地扎进路廷的胸口。
血水迸溅到他冷白的脸庞上,他像是从地狱爬出来复仇的美丽恶魔。
温虞死死攥着手中的匕首,让陷入路廷左胸的利刃搅动,以便增加的他的痛楚。
他抵着匕首,步步紧逼,“我好像忘记说一件事了。”
他嘴角泛着愉悦的弧度,将路廷抵在巨型光幕上,轮番滚动的证据链的图片发出有色的光芒,将两人完全笼罩,恰巧播放到飞行器残骸的那页。
这是一张事故留存的照片,整张图的色调是灰翳的。
鼓动的乌云,细密相连的雨丝下是大片的飞行器残骸,而右下角是李峰在抚慰遇难者家属的虚伪模样。
被安慰的人只露出肩膀一角,属于格尔纳的校徽和军衔在这张图上渺小得几乎看不见。
一场在温虞心中整整连绵了五年的暴雨,终于随着利刃刺进路廷心口,而逐渐停歇。
温虞声音很轻,继而说道:“那个S级的omega叫做温挚。”
“是我弟弟。”
温热的血不断从路廷的胸口涌入,将温虞的手弄得血红,可他竟然露出了微笑。
路廷伸出的手不断地抽搐,面色迅速变得灰败,他看向近处的那两个实验体护卫,发出求救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