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朝思暮想的楼越青就在门外!”
楼司聿看起来有些焦灼,不耐烦地重复一遍,“如果等会儿你不配合我,我就杀了你!”
“好不容易造反成功,坐上联盟长的位置,我想你也舍不得死吧?”
楼司聿变幻出的利爪,死死抵住温虞的脖颈。
那是一种类似狮子等猛兽的爪子,只需稍微用力,纤长脆弱的脖颈就会被穿透。
几道血痕出现在脖颈上,温虞皱了下眉,像感觉不到疼痛似得。
他下意识朝门缝透过的木质香靠近一步,在确定了心底的想法后,又手足无措地僵立在原地。
熟悉的冷杉气息让他无比确定门外的人是谁。
“你是不是有病!”
“想死的话,等我用完了你再死!”
楼司聿又惊又气地收了下爪子,生怕温虞不小心死了,让他失去和楼越青博弈的所有本钱。
温虞对楼司聿的话置若罔闻,一贯冷静理智的外壳被打碎,灵魂像是被抽离身体,只有心迅疾而猛烈地跳动起来。
他的眼眶泛红,琥珀色的眼瞳里荡漾着酸涩又欣喜的涟漪,脑海中不断回荡着一句话。
楼越青真的没死。
楼越青真的没死。
随着门外的脚步声愈近,楼司聿作出防范姿态。
他抓着温虞朝屋内走了走,尽量不让手中的人质被楼越青轻易救走。
砰——
门在一瞬间被人暴力打开,数秒内涌入的许多身形相同的alpha。
他们穿着各色的便服,包括温虞前不久抓到的那个长相普通的alpha。
楼越青走进门内。
时间仿佛在慢放,温虞呆呆地望着迎面而来的enigma。
楼越青似乎是匆匆而至,包裹在黑色衬衫内的身材挺拔,与三年前相比,他的金发短了许多,那种实验体锋芒外露的野性被成熟取代。
在半明半暗的光线下,只有蓝瞳一如既往如海洋般深不见底。
温虞死死盯着楼越青,饶是眼睛酸涩也不曾挪开。
他嘴唇嗫嚅,心里有太多的话想说,有太多的事情想问。
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了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楼越青冷漠的目光辗转过温虞,没有注意到他似得,直直锁定着楼司聿。
“原来你藏在这里啊。”
尽管手中挟持着温虞,楼司聿还是肉眼可见变得紧绷起来。
他看着不断朝自己逼近的楼越青,嗓音阴鸷:“站住!楼越青!”
“你要是再靠近一点,我就把你放在心尖上的联盟长杀了!”
“杀了谁?”
楼越青的嗓音有些散漫,终于在此刻淡淡地看了温虞一眼,眸底毫无情绪。
“他么?”
察觉到楼越青对自己的漠视,温虞的心像是被蛰了一下的难受。
紧握着的枪硌痛了他的掌心,嘴角却极轻微的翘起。
他自我催眠似得安慰自己。
没关系的。
他早就想过。
只要楼越青还活着。
怎么对他,都可以。
楼司聿磨了磨后槽牙,“当然是他,你别在这里装出不在意的样子,他可是你曾经睡过的alpha!”
“呵。”楼越青冷笑了一声,“楼司聿,你是不是在逃跑的路上掉进海里了,让海水腌渍了你的大脑?”
“你不是调查过我吗?”楼越青轻描淡写道,“在你把我挖了腺体,丢进黑市之后,就是你口中的这位联盟长买了我。”
“知道他花了多少钱吗?”
“八十万帝国币,比随便一个家用机器人都要廉价。”
“在他手中,我不过是个任意驱使的实验体,不需要付出代价,就能随便利用的工具。”
“还被他像丢垃圾一样,随便地丢了。”
“我恨他还来不及……”
“你凭什么会觉得——”
蓝瞳里翻涌着冰冷晦暗的漩涡,楼越青轻声呵笑一声,“你能拿他威胁到我?”
来自楼越青的话,一句句撞入温虞耳廓,他的神情变得脆弱,像是坠入云雾中的风筝,心中不停地反驳。
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把你当做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