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阿娘翻来翻去就那几句骂人话,简直不像船娘见多识广的嘴皮子,还得靠她来出口恶气!
贱人当她面恶心欺负她阿娘,怕是投胎来错地方了,今天要不给他们来个别开生面的仪式感,都对不起她在死人堆里长大的名声。
寡妇泪眼婆娑的看旁边倒地的陈鼻子,身子不动只哀哭不已。
“阿娘我们去里正家……”
“还不死去给七娘母女铺床?”陈鼻子咬牙切齿的吼寡妇。
寡妇抽泣着起身捡起地上的灯要进屋。
“别铺你们睡脏了的屋,给另外一间房整理出来,我要是你就不做什么小动作,你配合一点,也能早点光明正大的叫他当家的,你要是不配合,明天一早你就得光溜溜滚离这个家,我阿娘正经的下船了,你知道吗……”
“死丫头!乌溪坡死那么多人,为什么你没死在里面?”陈鼻子爬起来恨不得吃了幺娘,血红着眼睛咒骂她。
花七娘一把给幺娘藏在身后,“青牛村夏暑的时候发生了瘟病,听说村里死了很多村民,你都没有随那些人病死,凭啥我长寿相的幺娘要走你前面?要死也是你这短命鬼先死,还有你这小野崽子先死。”
“你……”
门口急匆匆跑来好几个脚步声,打断了几人对峙的场面。
陈幺娘扭头朝门口看,月光下是三男一女,其中的一男一女她认识,就是她的便宜兄嫂,另外一大一小的小伙子,就是寡妇的两个儿子。
“你这野种回来欺负我阿娘……”
“对哦,我不仅欺负她了,我还打了你便宜兄弟,你来打死我啊,你也配叫我野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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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骚浪妇坐窝下的烂货,靠着你阿娘爬床活下来也就算了,怎么,这些年陈鼻子光给你们充野爹了?他没教你们怎么做人?”
“他响当当烂裤裆威名壮的人,都不敢在我跟前吠大声了,你个胯下的小瘪三长能耐了?你有能耐别在老娘跟前叫啊。”
“你得在你亲娘床边叫,声叫的越大越好,这叫助兴明白吗?这也是你们孝顺的表现,也不枉没根的陈鼻子,靠娘子的肚皮赚钱养你们一场。”
“做人便宜的乖儿子,就得有乖儿子的自觉,像我陈幺娘,我对每个上我阿娘船的人,都是一口一个亲阿爹的,我从他们上船叫到他们下船,你得跟我学才不枉费多条根。”
幺娘双手叉腰从她娘身后出来,一脸讥讽嘲笑的指陈鼻子笑骂。
三男一女被陈幺娘污言秽语骂的,都老实的抬不起头,要不是看她身高小的不像样,还是个实打实的孩子,认谁都觉得这简直比村里泼妇还辣上三分。
“你……你不要脸野种……”
“呸,就会野种野种野种,我至少还能找到很多野爹当野种,你们倒是有正经爹,还不是上赶着到处认野爹?”
陈幺娘说完疾步跑到寡妇儿子跟前,对着他们的脸就啐唾沫,然后又快步跑回门口。
“哼,侮辱你们有很多种方式,偏偏我就要告诉你们,我这野种对你们脸吐唾沫了,你们能来打死我啊?你们现在敢碰我一手指头,明儿早我要你野爹裤子都没得穿。”
“我非让我野爹给你们抓去盐田,你们不是爱吃白饭吗?我让你们去了躺着吃个够,我还给你们阿娘送去伺候你们。”
“你……你没廉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