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小五我记住了,我去前舱跟人去码头忙祭品去,”娄长青倒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他是做鹰子的人,整日做事都是偷偷摸摸的那种,长年累月的习性刻进了骨子里,看人都不敢正眼看,都属于贼眉鼠眼的那种看人。
所以他能理解陈幺娘提的要求,如果陈幺娘有需要,他甚至还可以给脸上裹块布,夜里下水或者去城门口,脸上都涂满东西不给看。
陈幺娘看娄长青没影了,她扔了手里的石头,就地坐下靠在甲板上,半仰着头晒不热烈的阳光,耷拉的手不停的晃着不知在想什么。
……
野牛村;
“房子好了?”陈锄头惊讶的问冬花。
“就好了一座带院子的房子,别的房子还都在盖呢!”冬花眉眼都笑弯了回答丈夫。
“阿娘今天一早过来告诉我收拾,小草小杏她们这两天也正在收拾家里,阿爹那边恐怕没时间帮我们一起搬家了,你看秫苗要不要停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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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停手的,秫苗已经栽完了,我跟你们一起搬家过去,”陈锄头挥手擦了一把脸喜道。
“幺娘走的时候交代了,去了饮马涧没事做就把附近小岛草砍了,把岛上的泥巴开恳出来,也全都种上秫苗,等八九月砍回来轧汁,那地方空旷散朗没人能注意我们做什么。”
冬花听完脸上闪过豁然明悟,“我听小草说阿娘前几天去处理花船了,是有这么回事吗?”
“有这么回事!陈锄头叹了一口气坐下,看着自己满是伤口的手。
“阿娘说幺娘一直不想她再去乌溪坡,甚至为了阿娘能安心待在家里,她十二岁就上了码头,一个姑娘家上码头,不用脑袋想都知道她日子多难过了!”
“阿娘不想让幺娘再操心她了,索性把乌溪河的花船卖了,去年定做的花船,折损一贯钱换成两只小鱼船回来用。”
“以后我们就老老实实在饮马寨打鱼、熬鱼胶、秋日熬糖汁,冬日做糖水野果,日子这样过还是很有盼头的。”
冬花眸光里多了很多未说之言,“妹妹总说乌溪坡每天都在死人,她还说阿娘身子小毛病不断,她大概怕……”
“我会多多的种秫苗,多多的打鱼熬胶,保证让阿娘跟你们都过安生的日子,我定会好好孝敬阿娘的,”陈锄头抬头认真的对冬花说道。
“嗯,我相信我当家的志气,”冬花眉开眼笑的抚着肚子安心。
她在这里生活了好一段时间,看继婆婆对继公公说话,她不自觉的学了两分。
没法子,继婆婆说话确实很好听,只要继公公回来了,婆婆就负责在旁说加油就行了,公公忙的像个陀螺一样旋转干家务活。
说实话她看了羡慕的不行,奈何自己的夫君不解风情,对他说柔情蜜意话,简直就是哑巴演给瞎子看,白费力气的很!还不抵自己对自己说两句好话。
“我去给门口的南瓜苗浇浇水,没收拾好的东西放着我回来收拾,”陈锄头起身找了锄头拎了桶出门干活。
忙了小半天的活小草出来看见了,忙不迭的开口问道,“阿兄秫苗还没栽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