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父大多情况跟陈锄头一样,开心不开心话都挺少的,也不怎么会说花里胡哨的话,但是你对他好一分,他晓得回报你三分的那种。
此时抱着钱本应说两句场面话的,他不争气的嘴,是一句话也没有,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拼命的帮亲家熬鱼才行。
冬生出去还没两杯茶的功夫,挑着两筐骨头嘿呦嘿呦的回来了。
“我的天爷,咋这么厚的肉骨头呀!还都给剁了巴掌大小,”罗母一脸喜滋滋的看着筐惊喜。
“是呢!花婶刚刚也说了,肉厚的看着都喜人,还说幺娘妹子天生就是嘴福星,从小到大总有好吃的,自己长腿上门找她来。”
“在野牛村的时候,人家看她好送过好多东西,这来了饮马寨后,都带回来两三次的好东西了!”冬生把花氏感慨的话学了一遍。
“你莫说,幺娘看着是有点福气的,一般姑娘家脑门都薄没肉,你看她脑门,又大又厚都是肉,一看就是有福的相,”罗母拍筐好似发现了不得的真相了。
罗父抱着盆过来对儿子道,“那边还忙不?需要我过去帮忙吗?”
“不用了阿爹,都分完了,姐夫挑着筐去了小草姐那边送了,我把咱们的挑回来好炖,”冬生把扁担送去门角落回答。
罗母一听不需要帮忙了,把孩子还给闺女她接过盆,倒了满满一盆骨头端去湖边洗。
陈锄头把骨头送完回来,喝了满满一大碗水对罗父说道。
“阿爹我要去里正家说熬鱼的事情,你要不要趁机去说建房子的事?”
“去!”罗父想都不想的就答应去,这可是好人情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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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俩对锅屋打了一声招呼,步履匆匆的朝马里正家赶去。
……
“大小子你说的意思是,明天就要教他们熬鱼了?”马里正睁大浑浊的眼睛惊讶。
“是呢里正,明早你通知一声都打一网鱼,我天亮就过来教他们熬鱼,我阿爹走的时候交代过我,说什么鱼油和鱼泡,你要统一通知人都交给我。”
陈锄头说这朝老里正伸头过去,“主要怕你们弄鱼油鱼泡死人了,咱楚溪郡的鱼,人碰了会死也不是秘密,阿爹说,也不是非要占你们鱼油鱼泡的便宜……”
“大小子说的意思我懂,人碰鱼死的事我看过不少,鱼油鱼泡我会交代一声,明早你来了给你带走,”马里正没说的答应了。
因为他年轻时,在府城亲眼看过人被鱼咬了一口,三五天的功夫就没了,一点不怀疑陈锄头的话。
“对了里正,你还要多嘴说一句,鱼泡尽量弄完整的分一下,就是一个鱼种一处地方,别弄混了,不然我来弄走时,给人家处理也不好处理,”陈锄头就像挤药膏似的,想到了就说一句交代。
老里正连连点头表示明白了。
罗父看鱼的事情说完了,他搓搓手憨厚的笑道。
“明早能不能麻烦里正跑跑腿?我想在我女婿家旁边落户,家里一家子不能总跟女婿挤着住,趁着现在还不咋忙,建房子到寒冬腊月也有个蓬头的地方。”
老里正吧嗒一声拿下烟杆,“成的,明早鱼下锅了我带人过去量,你是用自己的料子,还是直接包工包料?”
“直接包工包料吧!我们眼下都在熬鱼,想自己弄料子回来恐怕够呛,”陈锄头摊手。
“包工包料得七贯钱,地基就按当初你阿爹来时给的价,你看成不大小子?”老里正都不拐弯抹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