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活的人们满脸麻木,随着陈幺娘的折腾来回跑动。
上午用一个时辰的功夫,带人给粪土拉去田地里撒均匀,田里活干完,正好第一顿饭好了开吃,饭吃完搓搓手重复整理废墟。
一天干活的分配表如下:上午搞田地活,小晌午吃饭,饭罢整理烧过的船场,晚饭吃完拌下午整理的灰土,放一夜发酵正适合早晨送田里去。
至于灰堆里整理出来的白骨,都被陈幺娘让人收集了,找了一处地挖了大坑放进去,等收集满了立个坟头就不打扰了。
傍晚武大叔起身看老伴抱着盆,正小心的倒温水浸泡豆种子,旁边的桶里都泡满了南瓜种子。
“地上咋这么多草蒿子?”武大叔哑声问老伴。
武大婶回头看老伴回道,“都是家主让砍回来晾着的,说什么叫黄蒿子,拌过粪的田地需要撒它,不撒种出来的菜苗人吃了肚里长虫,时间久了人就不像样了,呶那些干活的人听了,纷纷砍了挑回来,放在空地上晒着明天就用。”
武大叔摸头第一次听这种谬论。
“我说老伴,家主说的或许是真的,她怎么说你怎么做,别看你种庄稼厉害,我中午起来看家主安排事也不差,你看给人用的没有一点多余的空,”武大婶佩服的对老伴竖起大拇指。
“我听家主的,”武大叔也没反驳娘子的话,坐下帮着一起舀温水泡种子,天黑老两口吃过饭等儿子。
武平安第一次夜没有回来,害得老两口担心了一晚上,次日中午武平安才兴高采烈的回船场,他回来时带了很多肉食菜,随来的还有泼皮怪。
“平安事情办妥了吗?”武大叔看儿子回来了慌忙问。
“办妥了阿爹,陈二爷还跟我一起来船场了,”武平安朗声指着棚外介绍。
“陈二爷好,快进棚子里坐……”
“武大叔我不进去了,我来找小五的,她人在哪?”泼皮怪指了指码头方向,意思他带东西来了在码头。
“家主在后山干活,我这就去找人回来,”武大叔说着就要去找人。
“阿爹我带二爷去后山找,你带些人去码头扛粮食,二爷今儿来带了好多粮食,”武平安眼睛晶亮亮的跟老爹小声交代。
“哎,我这就招呼人去码头,”武大叔高兴快步跑去找干活的人扛东西。
武平安带着泼皮怪朝后山祭台去,一路上都是一窝一窝的人在干活,情景很是热火朝天。
俩人到后山意外看见很多马匹,陈幺娘正在跟一个拿本记账的人扯皮,其他干活的人不是挖石头,就是装石头拉走干活。
“家主,陈二爷来了,”武平安远远的打了招呼。
陈幺娘回头看了一眼点头示意就来,扭回头对拿账本的人说了两句话,最后不情愿的签上自己的大名。
“我说的都是正经事,你回去跟你们将军商量商量,他要是同意,就趁着出官盐的机会,我找我大哥要一批鱼胶跟着出去卖,不管能卖多少钱回来,刨除成本剩下利润我们三七分。”
“我要七也不占便宜,你打眼看看船场的模样,这么多人吃喝工钱,你再看看喊我的人哪个不要分一点?现成的好生意不提前放眼做,等着大家都做了一个子都赚不到。”
兵曹看了一圈干活的人挠挠头,他一个管兵务的说了不算,又不好把话说死,只能敷衍的笑道。
“陈家主我回去问问将军的意思,好不好的明儿给你准话成不?但是马匹的钱,真是一个子都不能少,少了回去报不了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