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淳和自己随从坐在小船里,吹着夜风不知在思索什么,没发现与他相距不远的秦大人孟大人。
目光时不时的扫向俩人,有意无意的盯随从小厮怀里的箱子,他们似乎知道小厮抱的是什么东西,没想过上前探知打听一二。
孟大人抬袖子掩在嘴角,看似说话声音较小,可夜晚湖面安静,再小的声音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果然唐凤池的东西留在船场了,唐凤淳现在把东西带走了,他是什么意思?用它对付崔家吗?别忘了,崔家可是唐凤池的外祖家……”
秦大人背手一脸惋惜道,“不管崔家是唐凤池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唐凤池不知何时与崔家结仇了,出手狠辣招招致命,完全是冲着让崔家死而来的,柳家都被牵连的毫无反手之力。”
“看到如今的崔家,我想到了去年的唐国公,他也是毫无征兆的乱了步伐,还参与了楚溪郡的数年私盐贩卖,落的全府身死皆散!”
“崔家如果没出现崔五公子事情,或许还有一救的回旋余地,当真是可惜了崔五公子了!”
“一个如此学富五车之人,竟被人算计上了龙床,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下,生生折了天家威仪,和崔家后生的所有生路,可见他们兄弟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孟大人瞥了一眼凤淳背影也感叹道。
“下官初听唐国公事,颇为佩服唐凤池手段,那可是掉脑袋的大罪,他竟然敢兵行险招,亲自检举唐国公,并奉送上了账册翔实之证,让唐国公辩无可辨。”
“当日下官的佩服,如今想来,却是不寒而栗的战栗!”
孟大人一副为唐国公感到惋惜的口吻,几代人的经营,一朝被儿子瓦解冰消。
秦大人默了一会,声音里是无限的迷惑。
“谁说不是呢!唐凤池对唐家狠,我可以理解是为他母亲,毕竟唐国公对崔婉做的,很得各家府邸指摘,但是唐凤池对自己的外祖家,为何也能下得去如此狠手?”
孟大人看了一眼狐疑的秦大人,脸上同样是迷惑不解的模样,俩人闲聊的话随着湖面的风,传到了凤淳坐的小船上。
他将身后两位大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眼神变得越发深沉不可测。
心中暗自思忖着,看来京城的水浪大的厉害,比他想象的还要看不见底,他要赶紧写罪折递上去自诉,再晚一步就该尸骨无存了。
六弟究竟是为了唐娘娘?还是为了景王?他为何要对崔家赶尽杀绝?或者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陈幺娘给的这一箱东西,是否真如孟大人所说,是用来对付崔家的利器吗?无数疑问在凤淳心头萦绕。
……
深夜下半晌的时辰,陈幺娘走出棚子坐在门口,不多时来了一个人蹲下,声音极低极小的说道。
“家主我是曹思成,您吩咐我打听的事我打听清楚了,大爷他们之所被宣娇抓住,皆是贺大人身边的人泄漏的路线,泄漏之人,家主认识叫云舒。”
“此丫环被贺大人吩咐人打断了腿,押在西码头断头湾藏着,需要属下悄悄偷她回来吗?”
陈幺娘听完心里的猜测得到证实了。
思索一会道,“不急着押回来,倒是需要你派两个得用的人,明夜帮我送信去一个地方,从现在开始,你跟小武管家一样,正式成为船场曹管家了。”
“属下谢家主赏识,”曹思成高兴的抱拳行礼。
陈幺娘摆摆手,目光打量曹思成,他是贺图专门留给她的人,曹思成有胆有谋很好用,她身边现在很缺一个人用,武平安什么都好,就是缺了胳膊,到底好多事不方便带他了。
“你现在去找武管家商量巡逻船场,明儿开始跟在我身边用。”
“好的家主,”曹思成压着激动的声音,弯身行完礼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