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幺娘醒后,船场瞬间从阴霾天转为大晴天,到处充斥着喜洋洋的欢快气氛,众人好像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
花氏跟武大婶为了去晦气,每天都是大嗓门的吆喝着,指挥船场的妇人们,铆足劲的准备过年吃食。
在她们的心里眼里,觉得一切生老病死让人恐惧的东西,都可以被多多的吃食打败。
陈幺娘醒后养了两天,陆陆续续从众人欲言又止的话里,拼凑出了自己的真实情况,那就是她以后得改名叫“霸坚强”了。
众人非常小心翼翼观察醒后陈幺娘,发现她很平静的接受了自己变成瘫子,没什么激烈伤心的外露情绪,只能摸不到头脑的时刻注意她,怕她假装坚强,夜里趁人不注意干傻事。
陈幺娘之所以容易接受,是因为她心里预想到后果了,船炸的时候,她死命挣扎扯宣娇盖自己身上,当时把自己喂哪条都想好了,没想到老天不收她的命,只要了她两条腿算是优待的。
醒来后养了半个月,过年前的四五两天,坐着高价购买的轮椅去了议事厅,曹思成一早得了吩咐就等在了厅里。
“家主,”曹思成看陈幺娘费力的转动轮椅,急忙跑过来推她进屋。
“推我去火盆跟前烤着,”陈幺娘指了指火盆说道。
曹思成给人推过去坐对面,把陈幺娘没醒那段时间的事说了,首先说的是府衙下的通告。
“原盐院叛贼唐凤池,十一月中旬带领手下兄弟陈三,纠集客马林匪盗二百九十七人,于傍晚时分,洗劫了乌溪府东码头盐商船。”
“幸被驻兵营、盐院,以及知府衙,联手将其剿于乌溪河上,其中本府不少帮寨晓其大义,自发派人奔于河上助兵擒贼,其中最为骁勇的非陈氏船场莫属!”
“家主,二爷三爷如今都是干干净净的人了,月前乌溪府来了新任知府大人,他不是别人,正是骆宝墨骆知府,一路携家眷风雨兼程的赶来的,二爷三爷的新户籍路引,骆大人到任第一件事就私下派人给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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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东城门帮寨有不少商号,这段时间没少派人来打听咱们,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咱们和隆兴寨的盐引。”
“二爷怎么说?”陈幺娘听完问道。
“二爷说不必理会,新任知府到任了得忙一阵,没那么快拟盐引的事,让我们耐心等家主醒了再说。”
“他暂用养伤借口去府城住着,暗中稳住隆兴寨的盐引,如今盐引一年比一年卡的紧,好容易到手的东西别轻易交出去了,盐院那边差人来问来年情况,都被二爷在府城接待了。”
陈幺娘听完靠在椅子上摩挲着手指,。
“眼儿猴他们如何了?驻兵营有消息来吗?”
“眼儿猴他们挺好的,狄豹子少了个胳膊,他们那天带去的人几乎死完了,唐凤池把你们之前剿剩下叛贼们,全部搜罗集结过来,在河上布置了很多炸药,当时对准给你们都炸死的。”
后面增援守卫抓了好些活叛贼,严刑拷打后,牵扯不少背后的大官家,祝将军在这件事上可是立了好大功!”
曹思成说完不自觉的打了冷颤,在他们看来就是报仇而已,在人家有心人的眼里,跟扯葫芦一样全都带着刺。
陈幺娘看了他一眼,“你们大小姐如何了?”
“贺堡主让我对家主说声谢谢,我们大小姐那晚被救上来后,确定人没事了,当晚就被贺图大管事带走了,大小姐着急跟她的孩子团聚,堡主让家主莫见怪,”曹思成眉开眼笑的说道。
陈幺娘握紧轮椅靠背,心里咬牙切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