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幺娘的心思,你的船场刚稳定,后面想做成土皇帝得用好多手段,你怕遇上仇家寻仇了,阿兄心里都明白,事情忙结束了我会带阿娘她们回去的,”陈锄头拍着胸脯笑道,脸上都是他明白的模样。
陈幺娘听了有点感动,还是解释了一句。
“我让阿兄回去,并不完全是担心仇家寻仇,我是不想让毛头兄弟永远沦为贱鬼,反正阿兄现在手里不缺钱了,回去当个地主老爷完全没问题。”
“你也该为毛头兄弟打算了,多多少少让他们念点书,上个渔户籍,为以后毛头孩子考虑前途,如果你们留在船场,官府给你们造册的只能是贱籍。”
“至于阿娘就不跟你回去了,她颠沛流离了好几年,我想留她在我身边过几年安生日子。”
“幺瓜蛋子不给他走,是为了让他给我镇船场,我如今这样子,船场不提前着手安排继承人安心丸,几年不要就有人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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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懂幺娘,我心里不会有想法的,我们家的日子如今真的很富裕了,赤江那边三个鱼坊,每年纯利都能赚五六百两,阿兄心里不知道好满足的,你安排的事阿兄从不怀疑什么,”陈锄头说起赚钱笑的炙热如火。
“既然阿兄答应了,阿兄明天便收拾准备一下出发,鱼胶推广完,骆大人问你要什么,你就说全家要渔户籍,”陈幺娘不放心的嘱咐道。
“记住了,”陈锄头得了嘱咐,回去交代了冬花两声,次日早晨被杨圭亲自送去府衙。
……
船场所有琐碎的事情安排妥当,陈幺娘一心扑在了盐船上忙活,每天都让杨圭推着她,漂在乌溪河上划船行走,去的最多的还是南码头和断头湾。
不知不觉几个月时间过去,乌溪河上的统司权,在十二月末大雪天中,被陈幺娘从众多强劲的盐老爷手里抢过来了。
抢,肯定不会是三言两语就能拿到,大年三十到初一的晚上,杨圭推着陈幺娘带了不少人,一身血的从湖上回来。
花氏抱着儿子看的呆呆的,手捂着儿子的眼睛愣半天。
“你带他们下去接风,我换身衣服随后就来,”陈幺娘声音不大的吩咐道。
“知道了家主,”杨圭对花氏点点头,转身疾步出去安排宴席。
“幺……娘,咱们已经有船场了,你别出去跟人争了,阿娘看着害怕,”花氏颤声抓着闺女哀求。
陈幺娘低头脱了上身血衣扔地上,指着幺瓜蛋子吩咐道。
“去给我绞毛巾洗干净轮椅。”
“好!”
幺瓜蛋子大声答应好,用力挣脱他母亲的怀抱,兴奋的跑出去端水过来,擦洗他姐姐的轮椅。
“我不去断头湾抢统司权,三四月船场就出不了门,我没事的阿娘,以后幺瓜蛋子别当奶娃儿养了,过完正月十六,他不仅每日念书他还有拳脚功夫要学。”
花氏张了张嘴,在儿子撅屁股擦血水里失语了。
新的一年里,除了过年和正月初一不平静,剩下的日子都很平静,船场还请了大戏上门热闹好几天。
正月十五傍晚,船场大戏唱的正高潮时,杨圭又一次推着陈幺娘,带着娄长青等一众人,个个腰间别着家伙事出门了。
这次出去的时间久一点,从十五傍晚走的,一直到二十五的早上才回来。
回来时曹思成领着船场众人,寂静的站在码头任由呼啸的寒风吹,无一人敢发出质疑声。
船只慢慢靠近码头,陈幺娘神色很淡,被杨圭单手从船舱推出来,杨圭脸上多了一道瘆人的血红蜿蜒丑疤,另一只胳膊吊在胸前。
娄长青腰别勾刀站在陈幺娘手旁,面无表情的看着码头上的人。
陈幺娘拍了拍靠椅宣布道。
“曹思成,差人通知伙房摆接风宴,让账房抬金发赏钱,明天带人去东码头街立号。”
“从现在开始,杨圭,东南西水运码头当家人,娄长青,北码头及盐船鱼坊当家人,你们若是有本事的,尽管拿出来,船场当家人随你们挑。”
曹思成看陈幺娘说完,抬手就带众人对俩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