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船婆不也先置办船?有船了还要去衙门登记交税,熬鱼也是这样的步骤,唯一不同的就是不用登记交税。”
花氏捏着纸有点后悔了,心里眼里光想着赚钱了,结果现在钱花出去不老少了,一个毛都没赚回来,干脆算了不熬了!
陈幺娘看她娘的表情就知道她啥想法。
“阿娘你可想清楚了,你为了熬鱼房子置办了,鱼网置办了,就连陈锄头也鼓捣来了,眼下就差临门的药粉和锅没制了,这两样制回来放上去点火,打鱼回来扔锅里就能挣钱了。”
花氏鼓着脸心里开始了激烈的较量。
做,又是药粉又是锅还要掏钱,不做,可花了不老少钱了想想不甘心,左右掂量都是不甘心的。
陈幺娘拍着手看她娘拿主意。
最后花氏起身语气很冲的说了一句。
“明儿不忙了去买药粉打锅,老娘真是被瞎子那老不死的骗惨了,”说完一身怒腾腾的进屋了。
陈幺娘龇牙无声的笑,她就知道她阿娘舍不得快做完的事。
……
陈锄头的房子拿到手半个时辰左右,里正派了七八个人上来修房子。
房子不是大修特修,最多就是上上屋顶的烂草,补补淋漏了的洞糊糊裂缝的墙,属于一天干完一家活的那种修葺。
就这陈锄头都开心的不行,野牛村的新房子,比他青牛村的房子好百倍不止,冬天冷的时候再不用东躲西藏了。
几家修房子的日子里,他寸步不离的陪着野牛村的人,跟着跑跑拿拿,很大程度免了花氏自己出面说要求啥,有啥事都是他看了当场提。
陈锄头也不全是木头人,偶尔有一两回机灵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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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村里人来修房子,会带锄头锹和砍草刀,他总是有眼力见的白嫖人家工具用,花氏娘俩院里的草窝子,就是他用一把子力气闭眼死干完的。
花氏见了夜里暗自偷笑,感慨陈锄头疙瘩脑袋总算开窍了!
几家房子修好用了七八天,这七八天里陈幺娘抽空去了府城一趟,在老艄公的帮助下,配了药粉,还去铁匠铺打一口锅,花干了瞎子给的钱。
回来交账花七娘当即火了,骂骂咧咧非不要锅了,也不做鱼胶了把她的钱还回来。
陈幺娘埋头干活不搭理,任凭她娘骂天骂地,嘴起了好几层白沫都当没看到,花氏看闺女不理她,气哭了好几场,才不得不接受钱真的跑了的事实。
……
陈锄头忙完野牛村,第十天上午回了青牛村,回村都没走到家,就被整天担心的陈鼻子拽住了。
“老大,你阿娘好了没?”陈鼻子假惺惺的问道。
陈锄头没好气的看他爹一眼,手拽着又脏又破的衣服不说话。
“聋了?还是哑巴了?问你话也不知道回答?好没好都不知道吗?去了这么多天,也不知道捎口信回来。”
陈鼻子看儿子木着脸不回答,心里立刻有了答案,嘴里还非要儿子说出来才放心。
“死了,你让我背人去大夫那,不就是看阿娘不能活吗?”陈锄头难得有脾气的回了一句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