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凤淳没接茶(茬),目光雾沉沉的望着乌溪坡不说话。
“天下为利聚是稀松平常的事,大人心里莫要气恼,现在的楚溪郡,但凡有点见识的都晓得鱼胶的利润,下面人阴奉阳违是杜绝不了的事,如果大人真想根治,可以分办这事,”贺图放下手上茶夹子劝诫道。
唐凤淳终于拿起茶盏了,吹了一口气抿口茶放下。
贺图笑嘻嘻的在给象征性蓄茶。
“鱼胶除了给百花寨一份,余下的都可以跟盐商们挂钩,给百花寨一份鱼胶不为别的。”
“一是为了保持乌溪坡水鬼不再增加,至少大人在任的三年内,可以保证不会增加水鬼了。”
“二是他们对各村镇熬鱼情况清楚,让他们跟官差配合,监督各村熬鱼胶,以保证每个胶商分到足够多的产量,胶商们不像府衙缺钱,只要现给钱鱼民们还会乱跑吗?”
唐凤淳接过泼皮怪奉上的青瓷茶盏,展颜笑了笑,晃了晃茶盏里的黄汤。
“陈刁回头去衙门拿个办事的腰牌,等鱼胶的事落定了,巡村的事也该有个章程制度。”
“草民兄弟愿为大人孝犬马之劳,”刁钻精跟泼皮怪起身,抱拳对唐凤淳恭敬的躬身齐声说道。
“坐坐,都是自家的兄弟,很多话都在心里,我晓得你们的用心,”唐凤淳拍了拍桌子笑道。
兄弟俩坐下后,开始了东拉西扯的说笑,傍晚余晖收尽四人才下船散了。
贺图陪唐凤淳去了茶楼,刁钻精兄弟则是回了百花寨。
二人穿过东城门了,泼皮怪才低声说道。
“大哥有没有觉得贺图的奇怪处?”
“觉察到了,态度变得很厉害,之前他对唐大人不待见,唐大人每次抛话,他不接也就算了,唐大人故意引话,他也保持沉默不搭理,给唐大人一副狗咬刺猬的莫可奈何,”刁钻精沉声说完还回头看了看。
“不管贺图想做什么,我们就咬死不参与,特别是湖上盐船的事,老二你要看紧老三老四,莫中了贺图的圈套。”
“大哥放心,我心里防着他呢!他要是敢对老三老四使诈,我就拉贺家所有人顶前面,要死也是贺家人先死,”泼皮怪冷笑着说道。
“行了你回茶楼吧!再不回去阿英又要骂天骂地了,”刁钻精看天色要黑了对泼皮怪摆手。
泼皮怪低着头说道,“我……我留寨里捋捋事,我回去阿英看到我就生气。”
“咋了?你惹她生气了?还是在外面花天酒地了?”刁钻精皱眉。
“没有啊,我每天都跟大哥一起做事,我哪有时间出去花天酒地?阿英最近不知道咋了,吃饭胃口不好,脾气也厉害,看什么不对劲就爆了,还好小五能安抚住她!”
泼皮怪沮丧的耷拉着脑袋,他最近过的真是水深火热的日子,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刁钻精看他模样想传授些经验,搜肠刮肚半天,发现自己屁经验没有,只能拍拍泼皮怪安慰道。
“都说阿英以前就是这跋扈脾气,你要多忍忍,去买点她爱吃的糕点,她骂你听着呗!骂人不疼不痒的不掉肉。”
“知道了大哥,”泼皮怪转身呼吸一口气朝城里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