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大飚带着一百来个年轻人加入到了押运的队伍中。
吕线没有食言,对呼大飚说:“等我们进了皇城,再摆上一桌酒好好喝个痛快如何?”
“师傅,进了皇城,我得摆一桌拜师宴,行拜师大礼。”呼大飚认为这个仪式不可少。
“大王!”呼大飚的管家喊他,管家已是50多岁的人了。
“你跟我们一起走吗?”呼大飚看着老管家说道。
“我这把年纪,跟着你们就是一个拖累,连跑都跑不动喽,我还是回家吧。这是咱们山寨的账本和三千多两银子,咱们的家底都在这儿了。”说完,把一个包袱交给了呼大飚。
“我再给你一些银子,回家盖房子用吧。”呼大飚说着就去解开包裹。
“不用啦,大王。他们已经给了我回家的盘缠,足够我回家路上用了,你再给就是双份了。其他人都没有,这样可不好呀。”
“你这样说,不如把这些银子给大家都分了。”
“不行,咱们的人多,都分了,每个人也分不到几两。我把山寨铺的、盖的、用的都分给他们了。这些银子你可以办点更大的事。”
申屠狼听了呼大飚和他的管家的对话,觉得这个管家很可靠,他这里正缺一个管家。便对管家说:“我这里正缺少一个管家,你能不能先留下来帮我几天?现在人多了,帮我管管账。”
“这——”管家看看呼大飚。
“行,你干这个行。”呼大飚对管家说。
“大人如此信得过我,那我就试试。”
“别试啦,军需这块就请你管起来,把账弄好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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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介绍一下,”呼大飚对申屠狼说:“我的管家名字叫朱小猪。”然后又对朱小猪说:“这是皇家车队队长申将军,这是我刚拜的师傅吕将军。”
朱小猪抱拳道:“见过二位将军!”
“我说呀,”呼大飚对朱小猪说:“我们人都归顺了朝廷,银子也一并归顺朝廷。这一路上少不了有所花费,就先用这些银子吧。”
“那可不成,”申屠狼说,“这是你们私人的银子,你单独做一个账。如果我们急需可以用,但以后必须还给你们。公私得分明。”
收编了呼大飚的人马,押运队的人数增加了一半,有三百多人了。
山匪住在山洞里,没有营帐,呼大飚的人今后在野外的宿营成了问题。申屠狼出来时只带了押运队和车夫的帐篷,呼大飚这100余人没有帐篷睡觉。
这种事申屠狼只有同李琨商量。李琨的意思只有到达一个县城后,在当地采购。如果当地没有,可以让当地的裁缝给做。这么多人不能没有帐篷住。
吕线一直单身,连媒都没有说过。是一个大大的青柿子,又酸又涩。他这次离开娘子军出走的唯一原因,就是被紫云拒绝。
对于游侠来说,面子比命都重要,紫云拒绝了他,他觉得很没面子。不知道以后在娘子军怎么混下去,更不知道今后的日子中怎么面对紫云。
朱山菊向他示好,他能不明白吗?他不觉得朱山菊有什么不好,只是他更迷恋紫云。
当他的表白被拒绝时,他没有任何应对的准备,用现在的话说是懵圈了。面对女人的拒绝不知所措的时候,只有一走了之。走了,一了百了。他最不愿意面对的就是尴尬的人和尴尬的局面。
中国游侠就是外国的游走骑士,一说到这儿,许多读者就会想到西班牙作家塞万提斯笔下的唐·吉诃德。吕线的状态同他有些相同,都认死理,都是单相思。
吕线骑着赤兔马,他的枣红马前蹄有点伤,没有驼人、也没有驼物,只是跟在赤兔马后走着。吕线不时看看它,又发现它在流泪。
吕线明白,这匹老马可能有许多话要对吕线说,只是语言不通,它说不出来。
眼泪是许多动物表达情感的一种方式,这种方式在不同的物种之间是相通的。
比如,当一条狗看到主人宰杀它的同伴时,它会流眼泪,这是同情的眼泪;当一头老黄牛知道主人要宰杀它时,也会流眼泪,那是伤心的眼泪。
吕线的枣红马现在很伤心,它明白主人有了赤兔马就会不要它了。它怎么办?
吕线当然不会抛弃或者卖掉自己的老马。
他打算陪着申屠狼把贡品押运到皇城后,把枣红马托付给申屠狼,让申屠狼把枣红马转交给朱山菊,继续寄养在她父母家里。他同他的马不但要有一个善始,还得有一个善终。
他必须继续做游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