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吧,我也没经验。但是一般这种情况,不仅不能吃,还得把这几只大公鸡给埋了,扔远远的。这都不保证,你们家自己那十几只老母鸡会不会不被传染上。这玩意传染性挺强大,一般一家的鸡得病了,一个村的基本上全军覆没。”赵大鹅叹了口气:“估计,我只是估计,你们家的老母鸡也基本报废了。不过有一点很肯定的就是,这件事基本上我说的是对的。大姐,你偷摸去你大爷家的大哥家看看,别离得太近,看看他们家还有鸡没?如果已经没有鸡了,或者剩下的鸡都是病病怏怏的,要不行了。那就是绝对得了鸡瘟。我现在只有九成的把握。”
赵大鹅毕竟不是职业的兽医。她只是对这几只鸡有那么一个简单的判断,看起来特别特别像鸡瘟。
这让她想起来,有一年看春晚,宋老师“一剪梅”的称呼,给人养鸡场剪彩去了,第二天鸡全得禽流感了。那时候她捧腹大笑。
不过这也恰恰说明,鸡瘟这种病的传播速度是极快的。赵大鹅不是专业的,并不知道鸡瘟和禽流感的具体区别,但是从名字上来看,鸡瘟应该更强烈一些,所携带的病毒更大。当然可能传播的速度,死亡的速度稍微慢一些。一般致死率高的病毒,相对来说传播都是接触性传播,致死率低一些,可能就是空气传播。
这一点是有一定的科学依据的。病毒说白了,也就是一种细胞。既然都是一种细胞形式出现,那个头大的,它就会横扫千军,但是缺点就是移动速度慢。个头小的移动速度快,更灵活,但是致病性一定有所减弱。
前世的时候,赵大鹅记得东台村东北方向的一个村子,名字叫三家村。三家村是三个姓氏为基础单位,组建的一个村子。他们村子在九十年代后期,到新世纪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养殖蛋鸡。也就是下蛋的母鸡。蛋鸡饲养相对简单,可以集中养殖,不需要多大地方,盖一个三五十平的鸡房,甚至就是人不住的屋子就可以安排个几百只蛋鸡饲养,成本低。
赵大鹅就听人说过,那边有一年就得了鸡瘟,那真是谈鸡瘟色变。无数的鸡,一夜之间,清一色得病,又由于本来他们就是一家一户挨着的,结果除了离得比较远的,有那么三户人家最终鸡没得病,其他的全军覆没,近百万只鸡,全没了。那也是那个村子,由富裕,走向贫困的一个重要分水岭。
而引起那个村子集体得病的主因,就是因为村里的一户人家的鸡得病了,但是他没说,反而他用病死的鸡肉,办了一次喜事。好像是他孙子的满月宴吧。在农村,你避免不了人来客往的,同村的有喜事,都去随礼的这种风俗。哪怕两户人家不对付,但是该随礼还得随礼。
随礼其实就是还饥荒。你来,我才去。你不来,我也不去你家。道理就是这么一个道理。特别是这个时代,人们普遍不太富裕,那么随礼的份子钱,确实可以起到很大的作用。当然这是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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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很多当时三家村的村民,就吃了那种得了病的鸡肉,他们本身并不知道那是有病的鸡肉。而且又都是小民思想,对于什么预防病毒一类的特别意识淡薄。在那户人家喜庆的给儿子办了满月酒之后,随后整个村就陷入了沉痛的气氛之中。
最关键的是,还有好几个村民,当时因为吃了这得病的鸡肉,也生病了,住了院。
虽然赵大鹅不太肯定,是不是都吃了这种鸡肉会得病,但是一定是有得病的风险的。
而且,犯不上呀。
“不管怎么说,这三个大公鸡,可是万万不能吃的。万一吃了,那以后万一得病,可就犯不上了。鸡肉再好吃,也得是健康的呀。二姐你快起来吧,可别收拾了。”赵大鹅把周春红给拉了起来,不让她继续给大公鸡拔毛了。
周春红不情愿的起身,嘟囔了几句:这好好的鸡肉,不吃怪可惜的。大鹅你不吃别拦着我,我不怕死……
赵大鹅都差点给周春红竖起大拇指:二姐,你真牛逼。不怕死的人赵大鹅听的多了,但是没看见几个人真到了要死的时候,还哔哔赖赖自己不怕的。这会嘴硬,图啥。
赵大鹅叫周春文去看看,如果实在是没事,那回头再吃,多煮会,也还行。
周春文便起身去了亲大爷周普仁家的大哥——周天翔家附近。
往日里,周天翔可是养了百八十只鸡,那真是搞得左邻右舍投诉不断。就是因为周天翔养了鸡,却不喂鸡,而且是真一点都不喂。周春文有时候冬天冷的时候还给家里的鸡扔点玉米粒吃,人家周天翔是啥也不喂,所以他养的鸡到处跑。也经常去邻居家吃点草籽,粮食一类的,搞得邻居怨言很大。并且,这鸡到处拉粑粑,弄的满院子都是,邻居不满的情绪就更大了。
反正以前周春文来,那真是“鹤立鸡群”,一群鸡咯咯咯的叨她,但是此刻哪有什么鸡?一只鸡的影子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