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零年,宁市定远县。
一排排窑洞赫然矗立在半山腰上,这里是石河村的村部和卫生所。
其中一个窑洞里躺着一个上半身裹着白色纱布,下半身穿着绿色的裤子的男人,男人双眸紧闭,似是睡着了。
村部敞开的院子东侧靠着悬崖,一棵几十年的歪脖子枣树下好不热闹。
“这颜素也太不是个东西了,温情从小事事让着她,现在连温情的男人都抢!”
“就颜素那争强好胜,好吃懒做的性子,这次把温情从山上推下来没弄死温情,估摸着到了京市想办法弄死温情,什么车祸跳楼都做得出来!”
“可怜温情那丫头了,明明就比颜素大一天,小时候被颜素抢吃的,大了抢爹妈,现在男人都抢!”
“颜素那就不是个东西了,真要是去了京市指不定把那男人家嚯嚯成什么样,十五六岁就知道给男人下药,去了只怕是往夜夜往男人被窝里钻!”
村里的女人们坐在树下说着这半个月来外来户温家的事情。
浑话一出来,女人们都哈哈笑了起来。
窑洞里的男人豁然张开眼,一双眸子如雄鹰一般锐利,轮廓棱角分明,健康的小麦色皮肤,面容冷峻刚毅。
男人略微有些发白的唇,微微勾起一个斜斜的弧度,深渊一样的眸子闪过一抹冷意。
颜素!
温家的养女,为了抢夺和他的亲事,把只比她大一天的姐姐从山上推下来的恶毒女人。
温家人待她比亲生女儿还要好,可是她却蹬鼻子上脸。
他醒过来不过半小时左右,听到的全是颜素的不好。
一个十八岁的姑娘被村里所有人说三道四,可见这颜素人品的确是个有问题的。
蓦地,一道急迫的声音穿透墙壁传过来。
霍行知眸光瞬间凌厉,支棱起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