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君,凡三界众生、经历如你我者,只怕不多;可悲苦如你我者,又岂能胜数?
是以真君怀救苦之心,护佑一地、解忧排难、众信称贤。
是以贫僧怀济度之志,向西而行,誓取真经、死不旋踵!
以真君为同志,贫僧幸甚!
今至宝象国界,遇一黄袍妖魔,摄国王之幼女以供其淫乐、食人之性命以足其口腹,细究其来历,竟是天上星宿、神仙下凡!
凡其一十三年间,建塔楼一座、掠女子百余人充之,以供其淫乐;妖洞数间,白骨成堆;子亡其父、母失其子者,不知多少!
真君,贫僧惊闻此事,湿衣透背、何其骇然,世上焉有受人香火而食人性命之仙神?
今其遁逃、不知所踪,贫僧欲问计于天,又恐官官相护、许其脱罪,呜呼奈何?
斗仰真君威名,是以冒昧来信,望真君念及苍生,起架助拳为谢。
陈玄奘年月日
梅山六兄弟和猪八戒正静静等候,不一会儿,竟见二郎神眼角生花、落下泪来,于是慌忙问其缘故。
二郎神只是道:“无碍,你们且先陪着玄奘法师的这位徒弟,我去见一趟母亲。”
几人不明所以,却都应了下来。
二郎神自去了云华仙子住处,见了他面,叫了声“母亲……”便又闭了口,一时间竟不知所言。
云华见他眼角湿润,忙问道:“我儿,可是有话要说?”
二郎神沉默了半响,胸中千言万语,却始终不知该如何开口,想了想,便把信递了过去。
云华于是接过信看了起来,才一过眼,他眼角便有了雾气,当读到“二郎二郎、相貌堂堂,若问尊名,始终二郎”一句时,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我儿,痛杀我也!”
“母亲!”
二郎神急忙过去搀扶,云华哭道:“为母不慈,累你一生孤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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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郎神忙安慰道:“母亲,非是你我之错,不必挂怀。”
云华哪里止得住,把信掷在地上,痛骂道:“我儿,何人来此书信折辱于你,当杀矣!”
二郎神急忙解释道:“母亲误会了,他并非此意,请母亲往下再看。”
二郎神说着捡起了书信,细心的拂拭了一下上面的灰尘,又将其递了过去。
云华见状这才收敛了些许,又拿起书信,完整的看了一遍,良久才感慨道:“原来也是个命苦的,他既然来信邀你,我儿不妨前去助他一助。”
二郎神摇头道:“母亲,那妖魔捉之容易、杀之却难,毕竟乃是仙神,若我就此斩杀,恐天庭又来聒噪。”
二郎神说道这里便止住了话头,云华仙子略一思索,便已知他心中所想,却只当做不知,道:“二郎,你只替他捉到踪迹便是,要杀也让他们自己杀!”
二郎神沉默了一会,道:“倘若如此,儿自不必来搅扰母亲……”
云华叹了口气,道:“去吧、去吧,他既然给你安排的那职司,以你的性情,早晚是要到这一步的,帮帮他也好……”
二郎神冷声道:“我非是为他,实为三界黎民,一众仙神,高高在上、动辄随意虐杀凡俗百姓,我爹、我兄长、我,都是这万千百姓中的一员,二郎不敢忘本!”
云华沉默了半响,只好道:“若是如此,你还是和他沟通为好,那些仙神中,不乏大神通者……”
云华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玉帝。
二郎神却打断道:“母亲,孩儿自有主张。”
说罢他转身走了,云华只能叹了口气,眼看着他离开。
二郎神回到堂前,见梅山六兄弟正与猪八戒闲聊,气氛倒也融洽。
“三弟、四弟,你们去将我披挂铠甲取来,五弟,你去找一找当年天庭封我为司危府君的印绶凭证,六弟、七弟,你们先随八戒兄弟到玄奘法师处等候我们。”
二郎神对着几个兄弟吩咐了几句,又对着康安裕道:“大哥,烦请你点齐五百草头军,随我上天赴任!”
梅山六兄弟听清了话语,却没有立即动身,而是互相对望了一眼,其中张伯时道:“二哥,可是想清楚了?”
二郎神点头,道:“众兄弟放心,二郎主意已定,再不悔改!”
闻听此言,梅山六兄弟欣然应诺,直健、郭申二位将军对着猪八戒道:“猪兄弟,请你带个路吧。”
猪八戒抱拳说道:“多谢二郎真君,我师徒感激不尽!”
二郎神摆手道:“不必客气,尊师有普济之志,二郎自也有护道之心。”
于是猪八戒自带着直健、郭申二位将军回了碗子山。
这边张太尉张伯时、李太尉李焕章、姚太尉姚公麟也各自拿了披挂、铠甲、兵器,以及印绶凭证过来,康太尉康安裕也已点起了五百草头兵马过来听用。
“众兄弟随我上天赴任!”
二郎神一声令下,一群人浩浩汤汤的往天庭司危府而去。
到了南天门,千里眼、顺风耳见了二郎神的车架旌旗,惊得慌忙进去禀报玉帝,四大天王急忙过来小心问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