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牧星盘膝坐在蒲团上,他将自己的意识放空,很快进入物我两忘的状态。
经过三年交往,他和应徽鸣已经成了可以交命的知己。这世上若只有一个人能让宋牧星完全不设防,那这个人只能是应徽鸣。
应徽鸣捧着一只精致的药匣走了过来,表情十分严肃。
往‘花沤术’中添加辅助药物无疑是一场大胆的尝试,即便世界上最熟悉这奇术的应徽鸣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他深吸一口气,从药匣里取出一支七花七叶的古怪药草。这花通体幽紫,一看就是剧毒的玩意儿。
“七叶七花,长于泥沼深潭,有剧毒。混合曼陀罗花粉燃烧,能让人进入一种诡谲莫测的幻境,我要用毒花的药力强行冲击你脑中被封印的记忆,过程会很痛苦,你忍着点儿!”
宋牧星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点头。
应徽鸣不再犹豫,双掌一合,以自身内力将‘七叶七花’碾成粉末,一股脑儿倒进香炉之中。
霎时间,原本的袅袅白烟突然变成暗紫色。
宋牧星的身体也瞬间紧绷起来,他感觉到身体发麻,一股剧烈的毒性沿着经脉游走全身。
应徽鸣已经戴上了面纱,双手掐诀握于胸前,口中默念起一段晦涩难懂的咒文。
房间里的百余面铜镜微微震颤,烛光在这些铜镜的反射下,尽数汇聚到宋牧星的身上。
渐渐地,宋牧星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脸上也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随着宋牧星不断吸入毒烟,七叶七花的毒性如怒涛汹涌,不断冲击他的玉堂、上关和膻中三处要穴。其毒性之猛,可谓恐怖。
宋牧星运足周身功力紧守三关,却也渐渐不敌,嘴角鼻子里都流出了紫色的毒血。
应徽鸣站在一旁,也累得大汗淋漓,他咬紧牙关,握诀的手也在轻轻颤抖。
“撑住,就快成了!”
突然,宋牧星猛地睁开眼睛,浑身功力瞬间喷涌而出,将满屋铜镜尽数击飞,深深地嵌入墙中。
应徽鸣也没能幸免,被这股狂暴的内力撞飞出去,重重地砸在在墙上。
他的面色痛苦,面纱下流出一丝嫣红的血迹,已然受了内伤。
再看宋牧星,爆发过后他仿佛彻底失去了意识,直挺挺地倒在了蒲团之上。
应徽鸣松了一口气,笑道:“成了!”
言毕上前将宋牧星扶坐起来,也顾不上自身伤势,运起内力帮他稳定体内暴走的毒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