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将包扔给劫匪,我心不甘,我提着包,不但跑不快,必定会成为对方的目标。
毛则剑提着包就跑,吸引了所有劫匪的目光。
我乘机向毛则剑相反的方向拼命逃奔。
我冲出去二十多米,就听见毛则剑与对方搏斗的声音。
但是,我没有回头。我知道凭我们俩,是打不过对方六个人的,何况他们还有刀。
紧接着我就听见毛则剑杀猪一样痛苦的嚎叫声。
我没有停留。
身后毛则剑的叫声越来越凄惨,然后就是声音越来越微弱。
我跑出公园,回头并没见歹徒追过来。
要说不担心毛则剑那是假的,心疼我一大包高端机也是真的。
半个小时后,我又偷偷溜进公园里,从远离道路的草坪、灌木间,悄悄来到我们出事地点。
歹徒已经离去,视线里只有一个黑影躺在草地上像一条死狗。
是毛则剑。
鬼使神差地,我一步一步摸到他跟前,他的身上和周围草地,全是鲜血。
又鬼使神差地,轻轻呼喊了几声他的名字。
在我喊到第三声时,毛则剑缓慢而异常吃力地抬起了脑袋。
“我们的手机呢?”我问。
“对不起,被他们抢走了。”毛则剑支撑不住,脑袋重重地磕在草地上。
我看着毛则剑浑身伤痕,第一个念头也想救他来着,正在我弯腰准备去抱起他时,突然一个念头在脑子里一闪:如果他死了,我岂不被牵连?
而我要是悄悄的走了,不管他死活,也找不到我的麻烦。
何况,我们来常州,谁也不知道。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明哲保身才是上策。
于是我后退一步,准备撤身。
“岸哥、我怕要死了,救……我。”毛则剑吃力地再次抬起脑袋,一双眼神哀哀地看着我。
听了他这句话,更加坚定了我离开的决心。
我救他,半途他死了,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如果被请进局子,一刨根问底,我们干的可都是足够坐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