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领导虽然也很担心,但还是跟安保一致要求我去辖区派出所报案。
我来到辖区派出所,说明情况后,值班民警的一句话,犹如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他说:“按照规定,失踪人员必须超过二十四小时,公安机关才能作为案件受理。”
我争辩道:“她可是个只有十二岁的未成年人,还是女孩,要是遭遇了坏人,后果不堪设想。”
年轻的瘦高个警察耸耸肩说:“你的情况我表示同情,但法律规定就是这样,我们也是爱莫能助。你还是自己找找看,她有没有去了别的同学或者朋友家。比如,我说比如,哪个同学过生日,她去参加生日派对了。”
“我孩子是什么人我清楚,她压根儿就没有这样的活动。”
瘦高个警察怪异地看着我,好像孩子失踪都没有他的好奇心重要。
“你才多大?孩子都十二岁,上初中啦?”
我没好气地回怼他:“看不出来,一个大男人还这么八卦?你管得着吗?”
“我最瞧不上你们这些人,自己还是个孩子,就早早成家。生了孩子不知道怎么教育,出问题了就把责任推给社会。”
没有解决问题,还搞了一肚子气。
从派出所出来,我不死心,又到学校要求调看监控。
学校监控室坚持要求,要调监控,必须得公安机关来人,或者出具证明才可以查看。
中午没有调监控。
我回到家里,心里愈加不安。
睁眼闭眼都是岳红那一双殷殷嘱托的眼睛。
我煎熬着到了夜里十一点。
眼皮打架却睡不着觉,不吃不喝也没心思打游戏看电视,一支接一支抽烟。
我的手机突兀地响起来,吓了我一跳。
平时,我的手机并没有几个电话,过去岳红在世时,每当我出门或者她外出,电话就跟热线似的,那也只是我们两人的专线。
后来她没了,只有偶尔跟悦悦通通话,其余的,再没有他人。
从派出所回来,我一直都非常期待手机能响,期盼着悦悦给我打电话,说她去了同学、朋友家,也幻想派出所或者学校打来电话,告诉我悦悦平安无事。
终于电话响了,我的心却突然紧张到了窒息。
号码是悦悦的手机号。
我颤抖着手抓起来手机,按了两次接听键才接通了来电。
我又紧张又担心,但说出口的话却充满了火药味,我一晚上的担惊受怕和受到的委屈,一股脑儿化成了脏话:“悦悦,你特么死哪去了?我以为你死了呢……”
电话里,长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