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叶景辰要留严诩在东宫用午膳的,不过他觉得这两节课上完对他自己也受益匪浅,连午饭都顾不上吃,就要回官署去整理思路,记录灵感了。

“这还用问?看严大人离开时脸上那生硬的笑容,就知道他很满意了。”云舒有些得意的接话。

“我父亲对孤竹先生一直都很推崇,孤竹先生入皇城之后,他还宴请过先生,彼时,先生不如今日平易近人。”顾北尘也说。

谢长安闻言笑了一声,任哪个有真才实学的人,见到文华殿里的这一群小怪物们,都不可能端的住架子吧?

也就叶景辰现在故意压着这群小崽子,不让他们出去炫耀,等到日后与同龄人接触,意识到别人与他们的差距——

用叶景辰的话来说,这叫做‘降维打击’。

思想意识都不在一个层面上,大局观甩普通人几条街,诗词歌赋可能不会有太大优势,但要论策论时事,估计可以碾压所有人。

上一世,吴择明虽然在年轻一辈也还不错,却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十二岁就中了秀才,虽然院试不是案首,只得了第二名,却已经是大渊最年轻的秀才。

一年之后的乡试,他必然还会是大渊最年轻的举人。

这还是因为他与顾北尘年岁相近,而顾北尘又太妖孽,要不然,他沉淀几年,未必不能挣一个三元及第!

就连云舒,上辈子的县试和府试可不像这辈子这么轻松,一次就考中!

下学之后,叶景辰带崽子们去承乾宫请安,皇帝也很高兴,或者说是得意。

虽然他只是在文华殿待了片刻就走了,但他却知道严诩离开文华殿之时是笑着离开的。

不仅如此,严诩回到官署之后,有人知道他今日在文华殿上课,问及他的感受,他直言个个都是出类拔萃,非凡卓越。

要知道,孤竹先生从前夸人,最多不过两个字,‘尚可’。

所以对于他一反常态的评价,信的人反而不多,大多数人都觉得孤竹先生不过是畏于皇权,夸大其词罢了。

毕竟,皇子公主们如今才多大年纪,再聪明又能聪明到哪去呢?

更何况,六部主事每个月都会去文华殿上课,他们都不觉得文华殿的那群天潢贵胄有何过人之处。

而严诩在听说了六部每个月都有去文华殿讲学的机会之后,找到原本吏部负责讲学的主事,仗着官高几阶,以权谋私,毫不犹豫的抢了他以后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