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美,美到像是一株娇艳欲滴的花。
可没有哪朵花是会噬人的,她就是个疯子,他们都是疯子,全都忘记了还能察觉到不对。
主系统的数据团溃散在虚空之中,“噗嗤”一下像是突然泄了气,随着滋滋的电流声销声匿迹。
岁妤骤然吐出一口鲜血,落在浴桶之内染红了水,也染红了她的衣裙。
她想换裴璟瞮新给她送来的那身赤金锦绣山河裙了。
喜庆的日子,就该大红才好。
门被推开,熟悉的玉兰香急切靠近,岁妤软软倒在男人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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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青色纱幔被放下来,掩住了大半的光线,外间的声音透过薄薄的墙,传进岁妤耳中。
“为什么杳杳会吐血?你身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裴璟瞮压着声音,满是不解和焦灼。
在岁妤的房间方向传来一声推门的巨响时,裴璟瞮心急如焚地奔过去,见到的就是晕倒的岁妤。
唇角还带着血迹。
要不是认出那戴面具的男的是谢晟之,裴璟瞮绝对一剑削掉他的头颅。
谢晟之更是半数身子都是血,靛蓝色衣袍被染得墨黑,血腥味几乎快要将整个房间充斥得满满当当。
看起来倒是比杳杳惨烈数倍。
裴璟瞮拂开手上没有力气的谢晟之,“你身上血腥味太浓了,我来,去请大夫啊。”
最后那句话是对着慢一步的崔辞安吼出来的。
一阵兵荒马乱过后,看诊的大夫来了数十个,都说岁妤没有半点不好,相反,身体康健得不行。
只是似乎太累了,身体骤然放松下来便睡得沉了些。
裴璟瞮同崔辞安的心这才惶惶落下,眼神转到呆愣坐在木桌前的谢晟之,没忍住给他完好的那边肩膀来了一拳。
“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关于杳杳的。”
御赐的金疮药不要钱似的洒,将谢晟之还在淌血的数道割伤堵住,白色粉末染红,而后渐渐止住血。
包扎的动作要裴璟瞮有多温柔是不可能的,几乎算得上粗暴的动作,受伤的人却一言不发,只一双眼睛沉沉看向躺在床上的女孩。
眼中是浓重的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