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岁妤挺想的。
垂眸沉思片刻,岁妤不大确定地将视线落在夏彦的两撇胡子上,“或者......先从外貌着手?”
这话算起来也是有根据的。
定国公世子夫人既然如夏彦所说崇拜她,不外乎才能和外貌。
才能......暂时无法速成,但外貌能啊。
夏彦眼珠子往下看,“剃掉啊?”
岁妤了然,那看来他自己是知晓夫人不大喜欢他这副装扮的。
“这就要看夏大人自己的喜好了。”
正说着,三声鞭响破空而起,已然是到了上朝时间了。
夏彦边往对面自己的位置走,边同岁妤约定,“今日戏楼我请客,下值了岁大人同我一道去看戏吧。”
岁妤抬步往内走,幅度轻微地点了点头。
.......
宣武帝坐于上首龙椅,看着今日有些安静平和的朝堂氛围,总觉得有点不大习惯。
日复一日的吵着吵着,有一日不曾听见,好像还有点想念。
年纪大了,也确实爱听点儿新鲜话。
权当助眠。
自从岁聿去了宁广之后,底下这群臣子辩论起来都没那么有理有据了,音色也不如岁爱卿好听,同他一样,都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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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也不知怎么回事,照样没吵起来,一轱辘车轮废话绕了一圈,便可有可无地下朝。
临走时,宣武帝叫岁妤留下。
花白的眉毛皱了皱,宣武帝赞许的目光看向下面最让自己满意的那个臣子,“岁爱卿,这次开海格外顺畅,你居功至伟啊。”
岁妤俯身,“谢陛下赞许。”
“你这回有功,朕倒是不知道该如何赏你,不如你自己提,朕都特准你可好?”
单独留下岁聿也是怕这年轻人脸皮薄,不好意思求些什么。
岁妤眉间隐秘一拧,“臣无甚想要的东西。”
宣武帝不信,他年轻时可是什么都想要来着,不然也不至于到了三十岁熬走父皇了还要坚持改革。
年轻人野心勃勃是好事,偏偏这最受他信任的岁首辅,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样,似乎什么利诱都不能叫他折腰。
越是这样,他便越想多给些什么。
殿中只余亲近信任之人,宣武帝也没什么形象包袱,大喇喇坐着,冷不丁开口:“朕给爱卿赐个婚?”
岁妤倒吸一口冷气,径自跪下,“臣一心只为大雍朝堂,现下并无此心。”
您老还是专注自己后宫吧,别乱点鸳鸯谱,她这女扮男装的身份,别到时候还徒生是非。
宣武帝叹口气,看着底下丰神俊朗的爱卿,“起身吧,总是跪什么,年纪轻轻膝盖不要了?”
岁妤起身,“微臣年纪轻。”
大监有些憋不住笑,圣上果然是越老越像年少的时候,有岁大人同他多闲扯两句,也是好事。
这满朝上下,或者说全大雍,恐怕也就岁大人能用这般闲散的语气同圣上聊天。
便连皇子......
不能想不能想,想多了叫人头疼哟。
......
半晌,终于从大殿出来的岁妤衣襟里塞着块宣武帝赐下的金牌,神色淡然。
她当然知道这块金牌是何用意。
虽说暗自揣度立太子是为不臣之心,但到底作为天子近臣,岁妤还是能揣度出些许宣武帝的想法的。
大皇子占据嫡长名分,偏偏仁厚之心有余,杀伐之气不足。
他镇不住这满朝文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