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个过程,比山崎久预料的还要简单。
让他不得不产生一个疑问,那就是飞段的脑子,是不是都是结构简单的单细胞构成。
“为什么把他的脑袋和身体分开啊?这不是凭白增加工作难度吗?而且血淋淋的,处理起来很麻烦。”
香磷走了过来,对着山崎久不满说道。
“我只是觉得这样拥有不死之身的家伙,哪怕束缚起来也比较危险。让他彻底失去行动能力,又不至于让他死去,是最好的处理方式。而且,最后打扫的是我,又不需要你来动手。”
山崎久很清楚自己小队里面的'弟'位。
作为队长的彩,自然不可能主动处理这些小事。
香磷作为队伍里的二号人物,如非必要,也不会主动申请打杂工作。
因此,像是收尸,做饭,侦察,炮灰等等工作,都是他这个底层人员一直在做。
没办法,谁让他在队伍里的实力最差呢?忍者这个职业,很多时候终究要看能力说话。
官大一级压死人,也并不是玩笑话。
“那就拜托你了。”
香磷满意点了点头。
山崎久啧了一声,也没说什么,反正都已经习惯了。
他走到飞段的脑袋面前,揪着对方的头发,重新扳正回来。
“哇啊,好疼啊!该死的小鬼,给我轻一点,虽然不会死,但是疼起来也很要命的!小心我诅咒你下地狱!”
飞段骂骂咧咧起来,用无比恼火的语气,对着山崎久发飙。
山崎久对此毫不理会,情报上说这个邪教徒是个话痨,这一点完全没说错。
都这种时候了,竟然还在乎疼不疼的问题。
“接下来……”
山崎久扫向另一边安静躺在地面上的飞段身体,正要向前迈步。
腿部突然出现冰凉的触感,让他顿时一惊。
山崎久连忙低头向下看,脚下变成了污泥遍地的沼泽。
一只只污泥之手从沼泽中伸出,抓向他的身体,其中一只抓住了他的脖颈,扼住他的喉咙,让他脸色迅速涨红,像是窒息了一般。
下意识的,抓住飞段头发的手掌,微微一松,使得飞段的脑袋直接掉入了沼泽中,慢慢下沉。
“这是什么?”
另一边,同样遭到污泥沼泽突袭的香磷,也是一阵手忙脚乱,完全没意识到这个沼
泽是怎么出现的。
无数的污泥之手从沼泽中伸出,滑溜溜又松软的冰凉触感,让香磷联想到某种恶心黏滑的冷血动物。
不小心,一只污泥之手按在她的嘴巴上,有什么东西钻入了她的口中,动来动去。
“好恶心!”
香磷挣脱开污泥之手,左闪右避,朝着沼泽区域外撤离。
一道人影从树干上飞奔下来,两根并起的手指化为利刃,将沼泽中出现的污泥之手全部斩断。
接着他脚步在沼泽上一踏,大量的污泥飞溅出去,来到即将下沉的飞段身体旁边,一把抓住飞段身体的肩膀,从沼泽中硬生生拉了上来,向后一跳,脱离沼泽区域。这个人正是彩。
另一边,山崎久感觉到脖颈一松,开始大口大口喘气,呼吸新鲜的空气,让自己身体的呼吸系统恢复正常运转,也是匆忙向后一跳,站在了过来支援他的彩的身旁,心有余悸看着前方的沼泽地,仍有无数的污泥之手在风中摇摆。
这个巨大的沼泽,通体漆色泽偏黑,像是通往黄泉的入口,而那些从沼泽中伸展出来,在风中摇摆的污泥之手,便是在地狱中正在招引生魂的鬼手。
“谢谢了,彩,要是你迟来一步,我估计得被拖下去淹死不可。”
山崎久的脸上出现一抹劫后余生的庆幸之色。
如果不是彩及时到来,切断了那些缠住他的污泥之手,在刚才那种危险情况下,他十有八九会被拖入沼泽,溺死在里面。
“可惜,那个邪教徒的脑袋,被抢走了。”
山崎久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飞段的脑袋消失不见。
“可恶,这是什么东西啊?真恶心。别让我碰到这个混蛋!”
香磷一边发出呸呸的声音,一边走来,脸上还露出嫌恶之色,伸出手指,从嘴里抠出烂泥一样的东西。
“这是泥巴,属于血继限界的一种。之前和我战斗的,就是这家伙。”
彩脸色镇定,耐心解释了一句。
“就这样放过他吗?”
香磷不甘心问道。
竟然把泥巴塞进她的嘴巴里,香磷有种想要杀了对方的冲动。
而且这些泥巴冲进她嘴里,还喜欢动来动去,冰冰凉凉,而且无比黏滑,就像是一条扭动起来的小蛇,差点没恶心死她。
“感知他本人没用,不过说不定可以通过那个被带走的邪教徒脑袋,进行定位。”
彩沉思了一下说道。
“交给我来!”
香磷深深呼吸了口气,这次不是用单纯的查克拉,而是将查克拉和体内的自然能量融合,形成仙术查克拉,利用仙术的增幅,将自身的感知忍术放开到极限,对周围区域,进行全方位扫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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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终于得救了!”
从土中钻出,只剩下脑袋的飞段,先是剧烈咳嗽了几声,随后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
在地底钻了这么久,差点没有把他给闷死。
“教主大人。”
饴雪蹲下身子,来到了飞段脑袋的前面停下,脸上露出的是一种近乎虚无的微笑。
“这次真是多亏你了,饴雪。不愧是我认定的主教,没让我失望。接下来,只需要把身体拿回来就行了。不过,这件事我们得从长计议,只有你一个人的话,可能不是他们的对手。下一次,我一定要狠狠咒杀他们!”
飞段没想着立刻回去报复。
只剩下脑袋的他,虽然也可以存活,但没有身体,他也就不具备任何战斗能力。
“嗯嗯。”
饴雪听着飞段的叙说,点头不已。
“好了,快点带我回雨隐村,要是不吃东西的话,我过一阵子就会死。”
尽管已经落魄如此,飞段还是不客气的对饴雪颐指气使起来,将对方认定成自己忠实的下仆。
“嗯嗯。”
饴雪继续微笑着点头。
随后站了起来,他没有带着飞段离开,而是在自己受伤的肩膀位置抓了一把。
看着满手的红色鲜血,饴雪满意的弯下腰,将染血的手掌触向大地,画上一个血色的圆圈。
再在血色的圆圈里面,画上一个血色三角形。
飞段刚好位于血色圆圈和三角形的中央。这个血色符号,也正是飞段施展咒术的特殊记号。
同样也是邪神教教徒举行献祭仪式时的标志。
“喂,你画这个干什么?快点带我回雨隐村,你难道耳聋了吗?”
飞段张口大骂起来,有种气急败坏的意味。
“你这废物,快点给我动起来,要是我死了,我一定把你给咒杀掉!快点带我回去!”
然而,无论飞段如何叫骂,饴雪都是不慌不忙的微笑着。
在这个血色记号画好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坠链。
圆圈之中有着三角形的银色坠链。
与地面的血色记号一模一样,同时也是平时挂在飞段脖子底下的坠链。
是邪神教教徒的象征物。
“那是我的东西!快点还给我!”飞段龇牙咧嘴起来。
这个坠链,一定是饴雪偷偷从战场上摸走的。
“教主大人,让我来为你举行最后的仪式,让您回归邪神大人的怀抱吧。”
饴雪摆出了无比虔诚的表情。
双手合十祈祷,坠链挂在双手上,全身仿佛都沐浴着神圣的光辉。
虔诚而庄重。
“最……最后的仪式?你想干什么?你该不会是想要……”
飞段目瞪欲裂,满是血丝,用一种要把人生吞了的眼神瞪向饴雪。
饴雪脸上的虚无慢慢消失,转而变成了一种满足的微笑。
他抓着坠链,如同入定的老僧平静。
“我很尊敬教主大人,因为是教主大人,让我找到了重新面对世界的勇气,还有信仰。因此,作为教主大人的继承者,我会以最为庄重的仪式,为教主大人践行。”
“混蛋!给我住手!我才不要死!我还要杀更多人!你这个废物,白痴,垃圾,到底听到没有,给我住手!我才是邪神教的教主!你只是我的仆人!失去我,你什么都不是!”
飞段声嘶力竭的嘶吼。
“真是难看呢,教主大人。看来就算是不死的教主大人,也会畏惧死亡本身。”
饴雪嘴角露出平静的笑意。
“不过即使如此,我也依然尊敬现在的教主大人。毕竟教主大人不是说过,作为教徒——'要杀死自己的邻居'这句话吗?教主大人,正是我最好的'邻居'!”
所以……
饴雪双手按住地面,注入查克拉。
画有血色符号圆阵的土地,开始下沉,飞段的脑袋也跟着一起下沉,随着邪神教的象征,向着无底的深渊前进。
“住手!不要!我不想死!垃圾,我诅咒你这个叛徒——“
叫骂,嘶吼,临死前的丑态,在飞段脸上呈现。
他的哀嚎与诅咒没有意义。
四周越来越暗,饴雪的笑脸,也随着他不断下沉,变得模糊,无法看清。
黑暗袭来。
“永别了,教主大人。请放心,您会永远活在我的心中,成为指引我前行的永恒灯塔……您的灵魂与我同在。”
大地恢复了平静。
真正的不死者,沉眠于地下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