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昭妍撇了撇嘴,委屈道:“可别这么说,人家那是端庄主母,哪像我啊,不过唱了个曲儿就被告上早朝。”
“嫂嫂没有做错,错的是那帮老古板。”凌元语气坚定,“他们懂什么,满口仁义礼数,可本心不也是饮食男女。”
“若真那么正直不近女色,那一屋子儿女怎么生出来的。”
许昭妍听得咯咯直笑。
“不过是在外头装个两袖清风模样,私下不定怎么放纵玩乐,都是男人,谁不了解谁。”
凌元打心底看不上那些以君子标榜自己的刻板文人,“我最崇尚的还是魏晋风流,那才是真正的超世脱俗,人呐,就要活着真实,活得肆意。”
“既然如此,你可不要忘了上次说的,好好收拾下家中妻子,给我出这口气。”
许昭妍自己过得不痛快,那些害过她的人也别想痛快,冯御史的女儿日子难过了,冯御史自然也不好受,也算间接报仇了。
凌元连连朝她保证。
“跟你说个正经事儿。”
许昭妍敛起些笑意,“我父亲和叔父已经打点了官府,让他们务必查到欺辱堂妹的那伙人,你可小心东窗事发。”
凌元哈哈一笑,“放心吧。”
“尚书府虽位高权重,可我瑞亲王府也不是等闲之辈,他们再厉害还能查到王府头上?”
这么说许昭妍就放心了,男女又打情骂俏的调侃了几句,许昭妍声称还要回府邸,晚了容易被人起疑心,凌元这才依依不舍的同她分别。
与此同时,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了宫门外,明王与扶盈从车内双双下来,自宫门进入。
“每月的这天,父皇都会去崇文院与画师们品鉴论画,咱们也去凑个热闹。”
明王和扶盈到时景隆帝正欣赏着名家的最新画作,几位画师将自己最得意的作品拿与天子鉴赏,一殿人兴致昂扬地评论探讨。
景隆帝坐在正中的金丝楠木椅上,看着偌大桌案上的一幅幅画作频频点头,不过嘴角笑意却淡的很,很少开口称赞,看得出这些都未让他真正满意。
忽地,他目光停留在一幅画卷上不动了。
“把那幅画拿来。”
侍从听了连忙将天子所指的画卷呈送到跟前,一听说是皇帝点名要看的作品,众画师们也都簇拥了来。
近乎一丈长的画卷上,水墨渲染的天色素净悠远,近处繁花层层递进,清池碧水,波光粼粼,清与艳之间过渡得十分自然巧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