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馨蕊哭着接腔道:“是了,三妹妹还不断在我面前提起那玉肌膏有多好多好,就是想让我用上一用,可谁能想到……”
“所以呢?”老夫人拧着眉,不知道钱氏和赵馨芙的话是什么意思。
“母亲,儿媳不敢妄自揣测庶女,毕竟儿媳虽然视如己出,但那三丫头跟儿媳之间始终有着隔阂,儿媳想让老夫人查一查,这玉肌膏是否……”
钱氏的话,直指赵馨蕊的玉肌膏有问题!是赵馨蕊有心要害芙儿,而芙儿天真,进了圈套!
哪知,钱氏的算盘只打了一半,自己话还没说完,老夫人就勃然大怒。
“住口!”
“三丫头今年才几岁,哪有那么深的城府!还拿药膏害人,钱氏,你真是想得出啊!”
老夫人摔了一个茶盏,怒道:“那玉肌膏,是三丫头好心好意,她穿的衣服都露肘了,我给她些私房钱让她出府给自己添些东西,结果三丫头一片好心,买了东西回来给我这个老太太和芙儿,一人带了一份!”
“我那份赏给了常婆子,为何常婆子涂了没事,三丫头涂了没事,大丫头涂了脸上生烂疮,就要怪三丫头?!”
老夫人这怒气发的,并不是毫无理由。
曾经老太爷在的时候,老夫人作为当家主母,虽然掌家,避不开那些后宅争斗,自己也主动出过手,但最是不喜底下的姨娘和庶子女勾心斗角,互相栽赃。
而现在,赵馨芙本来就容易生痘,府里上下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不过是再次生痘,钱氏却如此牵强地栽赃给三丫头?
钱氏曾经还算是个懂事的,有些小争小斗,不伤及子嗣,老夫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尤其是有时为了保全钱氏的主母威严,后宅安宁,还会向着钱氏。
可这一次,钱氏的不明事理和强硬栽赃,真的惹怒了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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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勃然大怒!
钱氏还是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惹怒了老夫人?
但钱氏极有眼力价,闭着嘴,不敢吭声。
老夫人看了就觉得碍眼,皱眉道:“没事了还不赶紧回去!叫府医,看看大丫头的脸!”
钱氏赶忙低头称事,垂着头挂着泪行了告退礼,带着心有不甘,还想说些什么的赵馨芙,离开老夫人的屋子。
人都走后,老夫人气的直抚胸口,常婆子极有眼力见的走上前给她揉背。
好一会,老夫人才顺气了,说道:“这儿女可真真都是讨债的,大半夜的钱氏领着一帮人浩浩荡荡进来,还以为是要债呢!”
常婆子道:“老夫人不必这么生气,夫人想必也是护女心切,三丫头到底不是亲生的。”
老夫人叹气:“这三丫头也是个可怜的,主母不亲,还没有个生母在身边,从前也木讷,现在好不容易像开了窍似的,聪明些,想着和嫡女走近点有个依靠吧吧,可这一出什么事,主母第一时间就怪罪上了。”
常婆子心中暗暗思量。
其实,如果谁谁能给她更大的好处,不是赵府主母钱氏,而是这庶女三丫头,手握各种进补调身药膳的赵馨蕊。
常婆子虽然是下人,但是在老夫人耳边说话也是有用的。
“是啊,老夫人,您是不知道,那三小姐真是用了心的,那玉肌膏奴婢用了之后,脸上日晒的斑点都消去了一些,想必是大小姐对里面的什么成分过敏,而不知晓吧。”
老夫人被转移了注意力:“哦?那玉肌膏真的好用?”
常婆子把脸凑近了一些:“是啊,老夫人您看,奴婢脸上那些斑点,是不是当真淡了许多?”
老夫人眯眼细瞧:“好像确实是那么回事,这烛火太暗,我也看不清呐。”
常婆子赶紧讨巧:“正好,三小姐给了奴婢一个清心明目的方子,奴婢明日就按照方子给老夫人泡成茶水,老夫人喝着看看。”
经常婆子这么一提醒,老夫人就更是觉得对比赵馨芙的声嘶力竭,赵馨蕊有多乖巧懂事了。
老夫人长长叹了口气。
往日觉得,赵馨芙作为嫡长女,虽然容貌稍次与三丫头,但也是府里小姐当中最有风度,最有嫡长女范头的,可今日这么一闹,想起来赵馨蕊的近日种种,再一对比……
怎么感觉,赵馨芙还比不上一个府里的庶女?
要是脸从这次就这么毁了,怕是以后有许多东西,都要重新考虑了……
老夫人闭了闭眼,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