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驿前,几个差役围着门口大呼小叫。
为首一人嚷嚷道:“告诉你,我们奉的可是顺天府的命令,若是再不让开可要按窝藏凶犯给你论罪了!”
一条大汉手抱肩膀,正是铁牛。他冷笑道:“狗奴,瞎了你的眼,也不看看爷爷的补子上画的什么。若再敢聒噪,让你们一个个吃不了兜着走!”说罢举起铜锤似的拳头晃了晃。
官差们本是欺软怕硬之人,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其中一个较为老成的人站出来道:“这位爷,我等小吏不过在衙门混口饭吃。之前的确有人看见凶犯跑进馆驿了,这也是上命难违。因此还烦请您通融一二,哪怕就瞧上一眼也成啊!”
赵铁牛打个哈哈,嘴里吐出俩字:“不行!”
众官差怒道:“你欺人太甚!”“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顿时又是一阵大乱。
这时沈鉴骑白马来到门口,大声问:“嚷什么呢?”
铁牛道:“大人,这帮子破落户要搜咱们馆驿,我不让他们进。”
差役们见沈鉴的官品居然还没赵铁牛大,面面相觑,一时不知所以。
沈鉴亮出虎头牌对众人道:“认得这个吗?现在馆驿被征用了,相当于一级衙门。你们不要纠缠不清,快散了吧。”
众差役相互望望,只得唱个大诺离去。
沈鉴望着一众人的背影问道:“还有谁来过?”
“五城兵马司、巡城御史都派了人,这是第三波了。”赵铁牛悻悻答道“真把我们当囚犯了!”
沈鉴冷笑道:“好哇,就差锦衣卫。要是他们也找上门,这顺天府的治安官们也算齐聚一堂了,没想到咱们的面子还真不小。”
铁牛把眼一瞪:“你别乌鸦嘴,我可不想和锦衣卫打交道。”
沈鉴哈哈一笑:“我随便说说。他们忙着盯百官的梢,哪有功夫理你?”眼见街上红尘滚滚,不禁又轻声叹道:“行路难,行路难。既然这条路走不通,便换另一条试试吧。”
他问道:“铁牛兄,去户部借的账册怎么还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