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娘爽朗的一笑:“二哥,我不强逼你,你和我一起去青州看看便什么都明白了!”
这正中沈鉴下怀,于是他点头答应。两人带着孩子赶奔青州府,一路未尝少歇,数日后便到了边境。
沈鉴忽然问道:“三娘,那天你说自己在教中掌‘六把法刀’,究竟是什么意思?”
唐三娘道:“是说我除去佛母和白莲尊者外,坐第六把交椅。”
沈鉴大惊:“想不到你竟是个大官!”
三娘一笑:“什么大官,我只是跟随佛母最早罢了。”她忽然眼波流转,含情脉脉的望着沈鉴:“二哥,以后别叫我三娘,叫我赛儿。这是我的本名。”
沈鉴道:“赛儿……”却忽然觉得这称呼过于亲昵,于是脸一红,改口问道:“你为何加入白莲教?”
唐赛儿叹了口气,转头望向远处道:“若是能苟且偷生,谁又愿意做这杀头之事呢?从我十二三岁时起,我爹便隔三差五的去服徭役。等到十八那年出嫁了,我又眼睁睁看丈夫去修河堤、盖宫室。后来我爹摔断了腿,我丈夫跑到衙门讨公道,那狗县令却污他为刁民,将他乱棍打死,我忍无可忍才跟随佛母造反!”
她说话时眼中闪着仇恨的光芒:“所以我对贪官污吏向来见一个杀一个,从不留情。”
沈鉴忙劝道:“你别太激动,消消气。”
唐赛儿平复片刻后道:“那天我走投无路,本想自尽。但回屋时便看见佛母坐在床头。说起来她老人家真是神通广大,进了我的房间我却丝毫没有察觉。她告诉我不该逆来顺受,要狠狠的向欺侮我的人反击,还送给我一柄宝剑。”
她解下腰间的长剑递给沈鉴:“就是这把。”
沈鉴轻轻一拔剑鞘,但觉寒气扑面,却是是把好剑。
赛儿继续道:“那天我拿着这把剑和乡亲们一同攻破益都县,所以佛母常说我是‘起兵以来第一功臣’。但我哪配得上呀,县里的乡亲们全反了,有没有我都一样的,说到底还是佛母振臂一呼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