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卢生呆若木鸡,依然直勾勾的盯着轿子的后影,他双颊泛红,目光中的清冽荡然无存,只剩一团欲火。
墨麟唤道:“先生,先生!”
他的声音很大,可卢生充耳不闻,反倒是一线亮晶晶的涎液从口中垂下。
墨麟忽然感到一阵害怕,情不自禁的后退两步道:“先生,你怎么了……”但话音未落却想到了什么,不禁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微笑。
这笑容不像小孩子,倒像个阴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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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一驾马车从胡公馆驶出,马蹄踏在青石板路上哒哒作响,不知扰了多少人的清梦。
车子来到胭脂胡同当即被巡夜军兵发现,他们搬来鹿角,插起长戟喝道:“什么人胆敢夤夜犯禁?”
马车停了,车夫跳下来对领队道:“总爷请了,我家公子害了急病,须得看大夫。”
那当兵的道:“看病须有郎中的批条加盖兵马司大印,你知道规矩吧?”
车夫赔笑道:“总爷,来不及呀,再晚片刻人就不成了。”
军士一皱眉:“什么病这么急?”
车夫挤眉弄眼的往胡同里瞧了瞧,道:“相思病。”
军士瞬间便懂了,所谓“相思病”无非是惦记着花楼里的某位姑娘罢了。在纨绔子弟中,这是常有的事儿。
于是他嘿嘿笑了几声:“那可有些难办。”
“总爷!”车夫拉起军士的手,顺势塞过一锭沉甸甸的大银“您就通融通融吧!”
军士一掂量便知这银子足有二十两,立即喜笑颜开,挥了挥手:“好了,下次注意点。”然后冲后面喊道:“放行!”
于是马车越过哨卡,进入胭脂胡同。
胭脂胡同不卖胭脂,但却卖笑。